不甚平坦的路上又轧出一道鲜明的痕迹。 许是马车行驶太快,在驶过方才那处水潭时,有泥水溅上来,坐在马车里的人受了波及忙骂了声: “怎么搞的?如此不小心!且看我到了回了家不把你给解雇咯!” 坐在正前头驾车的,乃是一位年近半百双鬓微白的老者,若是细看便可瞧见他身上早已布满些斑斑点点的泥水,他脸上表情却十分不以为意,听了主子的责骂也稀松平常的紧,好像早已习惯了似得,只是微微偏过头说了句: “是我疏忽了,还望少爷原谅。” “哼。” 里头传来句轻哼,隐约还能听到些骂的难听的话。 他神色如常,收紧了手中缰绳继续。 又过一会儿,许是不甚咯到了路边一块大石,马车又重重颠了下,停了下来。 里头的骂声从模模糊糊到逐渐的清晰,原是轿子里的人亲自探了头出来,欲好好教训教训这恶仆了。 等他完全地从轿里出来,已经被眼前景象骇到,重重地又跌了回去。 其中有一人站了出来道: “兰公子,我家主子有命,还得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兰子越躲在轿子里早已骇极,忙屁滚尿流地点头应允。 而另一边,江衡亦在树林中快速穿行着,他一声黑衣长发飘飘,速度又极快,叫无辜上山打猎的村民瞧见了,俨然误会成了阴间招魂的鬼魅,登时吓地手里刚到手的野兔也不要了,手脚并用地逃下山,一边叫喊着: “鬼啊,鬼啊。” 江衡失笑,暗叹声那人的话也没错,他的确同招魂索命的恶鬼没什么两样,只是他尚且活着罢了,是一只活生生的恶鬼。 那群人若真能入了容家绑走容宝金,那至少得是个身手了得的人,且还不只一个,定是一群人,而他们若想要安然无恙地将容宝金运出城外,那必定会经过这条路,江衡捏指一算,那群人也约莫该经过此处了。 为了能在最短时间内寻得那群人踪迹,江衡特地选择了穿行树林这条小道,虽是辛苦费力些,但胜在快速隐蔽,量那群人也想不到他会以这么一种方式暗自追着他们罢。 至多不过半个时辰后,待他穿过这片林,定能与那群人狭路相逢。 江衡自然是一点也不怀疑自己将容宝金安全带回的能力的,至多不过半刻钟他便能顺利地解决掉那群狂徒,不,十分钟亦早已足够了,届时不过申时,他还有的是时间赶回府上喝完他剩下的半壶美酒。 倒也不是他自大,却是一种对局势最客观的估量罢了。退一步讲,纵使他非要骄傲自大了,江衡想,他还是有这么些资本的。 正如江衡所预想的,在他成功穿行过那片树林后又走了约莫百米,果然与对方正面相撞了。 同他所设想的无异,那群人为了便利选择了一辆破旧马车,最外头坐有两人,而容宝金定是被安置在了轿子里头,为防她清醒过来也一定有人在她身侧蹲守。 四,或者五人。比他想的要少了些,那便更轻松了。 “你是何人?还不快让开!” 外头的两人终于发现他而后呵斥了一声,他们却不知道,这竟是他们在清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最后的印象,也不过眼前一阵黑影闪过,有风刹那间在耳边疾驰,之后便是一阵尖锐地疼痛。 “什么人——啊——” 随后冒出来的人也倒下了。 三分钟 江衡又掐着指头一算,顿时觉得没趣的紧,心想这群绑匪当真不务正业,既然都一门心思做绑匪了,那便潜心钻研,多多提升武艺才是,就这么点三脚猫都不如的功夫,究也能将容宝金掳走。 当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无奇不有。 他掀开轿帘,一向懒散的眸子也略微张大了些,瞧着眼前香艳景象顿了顿。 犹记得那时达礼说,她家小姐正在沐浴。 那容宝金是在沐浴途中便被人给掳走了的,他在来时路上这想法也一闪而过,想过届时他找到容宝金时对方衣衫不整的模样,但想象终归是想象,等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