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发,避开了几次三番地邀约,什么回应也没有给予。 时间一长,太子就歇了心思。如今看来,真龙之子又如何,到底玩不过老谋深算的亲王。 没有腰牌的两个人出了康王府,夜色茫茫间,只能找到坊内一间供人宿住的邸店落脚。 与沉寂的街道截然不同的,是邸店内热闹非凡的景象。康王府所在的里坊一贯是达官贵人聚集最多的地方。在这儿想要开什么铺子,那租金都贵得惊人,是以这里唯一一间邸店的生意就显得意料之中的好。 二人要了相邻的两间屋子住下。许是心里都挂着各自的事,一夜难眠,等到次日醒来,还不等宋拂下楼,便听得“砰”得一声,有人一脚踹开了邸店的大门。 “奉命捉拿杀人凶犯桓岫!” 一队官兵杀气腾腾冲入邸店,陆续醒来在楼下用早膳的住客们被冲得人仰马翻,不少人甚至吓得从凳子下跌了下来,砸了碗碟,大堂之中一阵惊叫哗然。 桓岫是谁? 这些住客大多是外来人,有些虽与坊内大户人家沾亲带故,可也关系远着,哪里知道这些凶神恶煞的官兵口中喊的是谁。 大堂一时混乱非凡,住客们尚且还在惊惶,纷纷询问是谁招惹了这帮煞神时,已有官兵手持兵刃,直接冲上了二楼。 宋拂原是站在楼梯上,被冲撞地差点摔下楼去。还是好心的小二赶紧将她扶到一边,这才站定。 可看到被官兵反剪双臂,从房间里推搡着带出来的桓岫,她一时心急,下意识上前一步,:“桓……” 桓岫微微摇头,肩膀使了使劲,还未挣扎,就被人狠狠一把用剑鞘砸中后脑。 “动什么动!” “走!把这个杀人凶犯带回去好好省省!” “看着斯文,手里倒是没少沾血……” 这帮官兵骂骂咧咧地出了邸店,来得快,去得也快。邸店的住客们被吓得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等掌柜的满头大汗出来一吆喝,这才纷纷议论着方才的事,各自又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吃起早膳。 唯独宋拂,望着小二们低头收拾满地的杯盏狼藉,心头沉甸甸的,一声接着一声响着闷雷。 “这位娘子。” 有好心的老汉瞧见了宋拂,弓着腰问,“方才那郎君,昨夜是同娘子一道来的吧?” 宋拂微微点头。 老汉叹道:“那郎君瞧着就不像是个凶犯,你们怕是得罪什么人了。” 是得罪人了。 宋拂不作他想。他们就在几个时辰前,得罪了野心勃勃的康王。这就是,他们得罪人的下场。 老汉道:“娘子去县衙试试。就算要定罪,那也得将证据。试试说不定还能把人救回来。” 老汉只是个寻常的住客,模样生得也普通的很。宋拂看了看,郑重行了一礼,当下出了邸店,直冲向大兴县衙。 桓岫被人带出邸店后随即被黑布罩住了脸。待到脸上黑布被揭开,人已然关进了一座幽暗森然的地牢中。 墙角插着几支火把,火油烧得极旺,照得牢房内挂满墙面的刑具显露出森森的狰狞来。 “你就是桓岫?” 桓岫从默不作声的打量中收回视线,火光中,看清了翘着腿坐在面前木椅上的中年男子,络腮胡子,粗壮的长腿,不用离太近就能闻到身上难闻的气味。桓岫闭了闭眼,不应不答。 男子倒未开口,反而是一旁的狱卒气焰嚣张,扬鞭就是“啪”一声抽在了桓岫的身上。 “曹大人问话,为何不答?” 桓岫眉头一皱,睁开眼。他不认得什么这个男人。 “你就是桓岫?”男人重复道。 “是。” “倒是个细皮嫩肉的后生。” 男人起身。站直了就能发觉,他个子并不高,甚至还显得有些矮胖,尤其是站在桓岫面前,更是对比明显。 “我姓曹,内人薛氏,倒是与你有些渊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