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师父的脸色就变得很是难看。 “大柱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大柱儿拉着师父的衣袖,一阵苦笑:“陈大爷,咱们同在一个村子里住了十多年,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么?” 师父低头抽了口烟,好半天没说话。 我知道,他其实对大柱儿是信不过的。 这大柱儿,要说也是咱们村里的名人。 爹妈死的早,没人管,性子自然野得没办法。 今天偷东家的鸡,明日顺西家的狗,可以说咱们村里没谁的庄稼地是没被他糟蹋过的。 偏偏,这小子还是个混不吝,每次被人逮着了一通臭骂后,居然仗着乡里乡亲的关系,依旧我行我素。 最后,有几个邻居看不过去了,索性报了警,将他给抓到牢里去了。 但到底,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每回警察将大柱儿在牢里关了小半个月,就放出来了。 长此以往,大柱儿慢慢竟养成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秉性。 当然,大柱儿的混,还是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否则,何至于30多了,也没能娶到媳妇? 根据我的分析,一是大柱儿名声不好,方圆十里的村子,都没人敢跟他搭上关系,更别说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了。 而这二嘛,那就更现实了。 大柱儿长期混,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经济上真可以用“穷困潦倒”四个字来形容。 正所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大柱儿连自己都养不活,又如何能再养活一个女人? 综上两点,大柱儿打光棍的时间,真真都快赶上我师父了。 不过,对于娶媳妇这事儿,他的执念明显比我师父要大。 我师父之所以打光棍,不光因为要求高,更因为心里有人。 而大柱儿,却是做梦都想要娶一房媳妇,给自己暖床添丁。 于是,前两年,眼看快40的大柱儿终于咬咬牙,关了家门,背着行囊到城里打工去了。 我们本以为,以大柱儿那游手好闲的性子,即便他去了城里,也依旧闯不出什么名堂。 毕竟,现在市场行情不好,各行各业都在裁人,要想挣点钱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事实上,大柱儿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今年上半年,他不仅开了辆崭新的小汽车回来,车上还载着一个大姑娘。 这姑娘,不是我吹,那脸蛋儿真是十里八乡都找不出比她更标致的。 以至于村里人对大柱儿的看法,纷纷从厌恶嫌弃,转变成了羡慕嫉妒恨。 除了我和师父之外。 所以,现在师父对大柱儿所说之话有所怀疑,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许是看师父半天没做声,大柱儿顿时有些急了。 “陈大爷,我真没有骗你,我……我真的在我老婆肚皮上看到了一张人脸。我要是敢对你说半句假话,我……我就天打五雷轰!” 说着,大柱儿还真的举起手,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听到这话,师父终于放下那“吧嗒吧嗒”抽的烟斗,缓缓转头,看了大柱儿一眼。 “既然你说的这么邪乎,那便带我去看一看吧。十七,背上工具包,陪为师走一趟!” 我微微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