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启在心中默念这两字,心中的火焰方平息一瞬。 如果自己有权力,是否就能粗暴简单地喝令先生,让他不必送死?如果他能够号令天下,是否先生会对他另眼相看? 空有御下之术,却全无施展余地,一切岂不可惜。苍启缓缓抬起了头,他的表情冷然而坚定。 满室生香,气氛旖旎。 霍建白满意地搂住怀中赤裸的少年,扬眉道:“你知道自己错了?” 此时霍建白简直不能更快意,他终于得到了渴求十余年的少年,心中安稳别无所求。但该说的话依旧要说,否则那孩子又岂会乖顺地留在他身边。 “徒儿知道错了。”司宁乖巧地点了点头,“一切就如师父所言,苍宇当真翻脸不认人,他根本没有追出来。” “皇帝的承诺根本不能相信,也只有你这傻孩子才当了真。”霍建白爱怜地在少年额头落下一个吻,少年似是害羞般红了面颊。 司宁将霍建白修长手指合拢又分开,仰起头轻声道:“若非我出去走了一圈,又岂知道整个世间只有师父对我最好?” 不枉自己费尽心思,能让这孩子迷途知返,一切就已足够。他们二人依偎在一起,隐隐觉得心意相通甜蜜无比。 “我想让师父替我抓一个人,活捉,我知道这世间绝没有人是师父的对手。”司宁忽然开口了,他讨好般抱了抱霍建白的胳膊。 霍建白倒也对这一套十分受用,他懒洋洋问:“是苍宇还是秦正雅?” “自然是秦正雅。”司宁浅浅微笑,“如果没有他挑拨离间,苍宇又岂会变心?我最恨这种搬弄是非之人!” 话刚出口,司宁就知道他说错了。他讨好般在霍建白额上亲了一下,一双桃花眼中水汽氤氲可怜极了。 还好,这条养不熟的小狼,终于懂得向他摇摇尾巴讨好自己。霍建白心知司宁的要求不会如此简单,只斜了眼并不答话。 “等到师父将秦正雅活捉之后,我会一点点挑断他全身所有经脉,却偏偏不要他的性命。每天再喂给他一剂迷魂散,让其欲火焚身却偏偏无法解决分毫。” “足足熬上七天之后,再找三五个身强体壮的粗仆伺候他。这位秦大人不是极骄傲很守规矩么,我倒要看看他是否屈服。最好再让皇帝不小心撞见这一幕,那就更妙了。” 尽管少年口中说着无比恶毒的话语,那双水灵灵的桃花眼却调皮地眨了眨,睫毛纤长眸光灿然。 “谁叫他喜欢在那人面前搬弄是非,还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我就让苍宇瞧瞧秦正雅狼狈至极的情形。到了那时,秦正雅怕是羞愤得想要自杀,我可偏偏不杀他。我只要他好好活着,一辈子都好好活着。” 司宁唇角扬了扬,轻声细语道:“我知道师父会帮我,师父一定会帮我吧?” 此等方法,也亏这孩子能够想得出来。他就喜欢宠得这孩子心狠手辣,谁叫自己宠得起。就算他对秦正雅观感不错,那人又岂能比得上宁儿一根头发丝? 霍建白眉尾一扬,只沉声道:“不若我顺便杀了苍宇,一并替你报仇如何?” 谁知那少年直截了当摇了摇头:“负心之人又何用师父动手,他不是想留下子嗣么传宗接代么,我就让他求而不得。不管宫中有哪位皇子出生,我都会下毒将其杀死,如此才算报复彻底。” “随你,一切都随你。”霍建白似是无奈般叹了口气。 “我知道师父最好了。”司宁又蛇一般贴了上来,缠绵悱恻地在他面颊落下一吻。 霍建白行事一向利落至极,他当下就带着司宁回到京城暗中潜伏。 既是受了自己徒弟委托,他自然会将所有事情完成得漂亮利落。侦查几日过后,霍建白早已摸清了秦正雅的行事规律,立时决定当晚动手。 这却是一个极难得的夜晚,月华如水般澄澈清丽。 府邸之中许多人都睡了,唯有一盏晕黄灯火还亮着。霍建白悄无声息窜到了屋檐之上,他掀起瓦片,果然是左温正在秉烛夜读。 左温脊背挺直模样端正,纵然屋内只有他一人也绝不肯放松分毫,颇有几分较真的可爱模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