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垂眸静了片刻,沈怿支起身,偏头吮上她的嘴唇。 不敢深吻,也不敢循序渐进,只是轻柔的含住,缓缓地抿着,舔舐,浅尝辄止,不厌其烦。 体内的热度比之前还要烫,火烧一样。 真是病得越来越厉害了…… 他这样想。 第四十六章 窗外的天还是一片漆黑, 今晚没有月亮, 看不出过没过子时。 沈怿瞧了书辞好一会儿,见她并未醒来, 于是略略摩挲嘴唇, 轻手轻脚下了床。 客栈走廊上挂着盏不太亮的灯,他信手把旁边的灯笼提起来,下楼行至后院。 想不到这家店的老板还是个喜爱养花的人, 院内种着大片大片的草木。 沈怿只好提着灯在其中翻找, 黑灯瞎火,花木又茂盛, 半天不见那个药囊的踪影。 这东西要是真丢了,到时候怎么和她交代呢…… 早知道方才就不扔出去了,丢到床底下也好。 认识书辞的这段日子,他发现自己后悔的事情似乎越来越多了…… 手指拨开枝叶, 背后忽袭来一阵劲风。沈怿微偏过头,又快又准地握住了来者的刀——刀未出鞘,对方借着他这个动作抽出利刃。 微光在刀身上流转, 映着那人含怒的星眸,正是晏寻。 沈怿挑起眉, 对他的造访感到些许惊讶, 然而这几丝惊讶很快就被他凌厉的刀势给冲散。下手狠毒,尽是杀招, 那样子真像是要置他于死地一般。 沈怿冷哼一声,一手背在身后, 只单手拆他招式,刀刃劈来时,侧身一避,掌心直拍在他手腕。 晏寻本就心浮气躁,此时虽杀意尽显,却失了章法,挨了他这一掌,瞬间胳膊巨震,长刀哐当脱手。 “你能看的,也就只剩轻功了。”沈怿斜瞥了他一眼,“想杀我?再回去多练两年吧。没上过战场,锦衣卫就是个笑话。” 晏寻握住手腕,双眸却死死盯着他。 “看什么?不服气?那要不要再来?”他今天心情颇好,不太想赶尽杀绝。 晏寻呼吸略急,良久才咬牙道:“亏你还是堂堂王爷,竟对一个姑娘家做出这样卑鄙无耻的事!” 沈怿倒也不与他计较,淡淡地反驳:“堂堂锦衣卫千户,听人墙角,就不卑鄙,不无耻了?” “你!……” 正要说话,院外忽传来一串脚步,双方同时住了声。 门口有人举着灯笼狐疑地照着这边,待看清对面之人,随即讶然:“晏大人,王爷?你们怎么在这儿?” 不欲让她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晏寻咬咬牙转过身,几个轻跃,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诶——”书辞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不解道,“奇怪,难道是我看错了……那不是晏大人么?” 一见是她,沈怿思量片刻,很快捂住心口,颦眉一阵猛咳。 书辞当下一愣,急忙跑过来扶他,“您怎么样,莫非伤口又裂开了?!” 沈怿轻靠着她,下巴搁在她肩头,低低嗯了一声。 书辞伸手揽住他的腰,慌里慌张地上下打量,想瞧瞧有没有出血,半晌又奇道:“可您的伤不是在腰上么?怎么心口疼?” 他闻言面不改色地回答:“是内伤。” 对武功一窍不通,乍一听内伤,她立时警觉起来:“晏大人把您打伤了?” “我这就去请大夫。”说完就要走,沈怿暗自好笑,伸手拉住她。 “不急,小伤而已,说不定歇一晚便能好。再说你这会儿去,大夫也还没起,何必打扰人家。” 想来有道理,书辞点头应了,搀住他小心翼翼回到客栈。 沈怿走得很慢,垂眸时正好能看见她扎着发带的青丝,有淡淡的幽香。 他问道:“你怎么下来了?” “我睡醒见你不在,所以就想来看看。” 沈怿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口问:“我不在……你就这么紧张我?” “您是王爷,我当然紧张你了。” “这么说,我要不是王爷,你便会不管我的死活了?” 书辞并未仔细琢磨这话中之意:“怎么会……人命关天,我肯定也还是会紧张的。”她虽然答得理所当然,却也禁不住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 觉得一定是自己太困的缘故,脑子里居然开始胡思乱想。 回了屋,书辞执意要坐到桌边去睡,沈怿看到她眼皮都睁不开,想是困到极致,心下也不忍。 “我还不想睡,床让给你吧。” 她连连摇头,“这怎么行……我睡床,您坐着,太不合规矩了。” 沈怿干脆问:“那你说怎么样才合规矩?”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儿,讨论了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