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白他一眼:“王爷,你这样做人就太没意思了。” “我是不懂,你大费周章的做人就很有意思了?有钱不花,白费力气,是不是傻的?”沈怿把书往小几上一扔,提起紫砂壶给自己斟茶。 俨然一副有钱了不起的样子,书辞暗自腹诽了一番,转过去没搭理他。 “行了,快别看了。”沈怿喝了口茶,招呼她,“外头雨大,头发都湿了……过来我给你擦。” 书辞往鬓角上一摸,还真是有水珠,她一面抹一面往他跟前走,“今年这雨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我亲爹那坟被刘老爷子东补西修的,只怕会漏水,几时看看黄历,找个时间修一下吧?” 沈怿颔了颔首,刚要说自己正有此意,门外忽听得一阵轻叩。 两人同时歪头望了过去,但见紫玉规规矩矩的立在门边,“王爷、王妃,庄亲王到咱们府上了。” 听了这话,书辞倒不很意外,以为毕竟都是亲戚,来往串门挺正常的。而与她相比,沈怿却深深皱起了眉。 沈冽这个人,成亲之前尽管天天来和自己沟通感情,可自从书辞过门后,他收敛了不少,也知道避嫌了,如今这会儿找上门,就绝对不是闲话家常那么简单。 沈怿坐在原处沉思良久,把茶杯一搁,“我去会会他,你在这儿等我。” 书辞先是嗯了声,随后又迟疑,“我不露面合适吗?” 他笑了笑,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捏,“你不露面才好,端着架子方能显出我肃亲王妃的气势。” “你就是这样才没人喜欢。”书辞把旁边放着的外袍取来,给他披上。 他淡笑:“会么?我看你倒是挺喜欢的。” 书辞抿唇睇他,想了想,又正色地补充道:“若有什么要紧的,一定要告诉我。” “好。”沈怿理好衣襟,“一定。” 许久没去过书房了,他喜荣不喜枯,因而满院子种的都是翠竹,大雨把竹叶洗得光滑明亮,在菱花窗外轻轻摇曳,竟衬得屋内全是翠绿。 沈冽还是在老地方坐着,津津有味地翻他那些不太正经的书籍,约摸是察觉到人影了,这才抬头笑眯眯唤了声四哥。 他扬眉,不咸不淡地说:“来了。” 沈冽依旧殷勤地给他倒好茶,目光在往他身后瞧去,似是随意地那么一问:“怎么不见四嫂?” “在房里绣花。”沈怿撩袍坐在他对面,没胃口继续喝茶。 “那我,可是打扰到你们了?” 他靠在帽椅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角,给了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可别说你是跑来和我谈心事的。” 沈冽微微一笑:“自然不敢。” 他终于舍得把书合上了,一张温文尔雅的脸突然严肃起来,压低了声音朝沈怿道:“四哥,近来朝里那几个冒头的文官,你还有没有印象?” 沈怿眉峰一蹙,思忖着点头:“是有这么几个人,怎么了?” “这几个都是肖云和死后,圣上新提拔的。” 听出他明显话里有话,沈怿冷眼旁观:“你想说什么?” 他手指抵在唇下,面色并不好看,“弟弟我最近开始留意到一些事情,越想越感觉不大对劲。” “近的先不提,就说肖云和。”沈冽凝眸看他,“青铜麟是什么东西,咱们大家心里都有数,以往长公主私下搜寻还叫人拿到把柄,告到了父皇那里去。而肖云和这般大张旗鼓,连你我都发觉了,沈皓会完全不知情么?” 沈怿被他这么一提醒,眼角飞快跳了一下。 想起自己上一年多次上奏,沈皓却视若无睹,还明里暗里的帮着肖云和,如今肖已伏法,所有的碎片毫无疑问落入了他的手中。 起初还当是他缺几个心眼,如今回忆那些细枝末节,竟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便是沈皓借肖云和的手,来找这些碎片的? “你想想看,整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是谁?”沈冽拿食指在书的扉页上轻划,“肖云和死了,碎片归他,还名正言顺地铲除了朝中一帮心怀鬼胎的老臣,顺理成章地扶持他自己的人上位。明面上得意的似乎是我们,可眼下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