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决定留在上海工作,连房子都租好了,可是还没搬进去,我就失恋了。” 池婧又是惊讶地问,“房子租好了?” “明天就可以搬家了。”周正昀一边计划一边说,“我想,今晚睡个好觉,明早回杭州打包行李,一整天的时间能收拾完吧?然后周一不上班,叫上老姚帮我一起搬家。”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行动派。” 周正昀故意把气叹得很用力,好像要把她的怅然若失也从身体里叹出去,安慰着自己说,“反正住在哪里都一样,换个环境也不错,幸好他没有发现我的心思,不然我连班都上不成,房子也算是白租了。” 看着周正昀美丽的脸庞,池婧也陷入沉思。 从小到大,周正昀不单单是男生张望的女神,还是女生暗地里模仿的对象,因为她只是穿着校服、扎着马尾,往操场上一站,就符合了人们想象中,青春该有的样子。她们研究她的校服衬衫扣了几颗纽扣,研究她的马尾扎在后脑勺的哪个位置上,穿的什么鞋,戴着什么样的手表,最夸张的是,有一天池婧在周正昀家里写作业的时候,不小心把周正昀的眼镜腿压断了,周正昀懒得去配新眼镜,拿胶布一缠,接着用,没过几天,就见周正昀班里凡是戴眼镜的女生,眼镜腿上都缠了胶布。 特别诡异,就像周正昀给她们施了“同步咒”。 这些事情周正昀是知道的,却也只能偷偷跟池婧吐槽,她不想做“时尚风向标”,更不喜欢成天被人研究,尽管羡慕开朗、大方、擅长交际的性格,骨子里仍然是个芬兰人。 所以,美丽从来没有给周正昀带来优越感,有的只是烦恼,包括如今遇到她喜欢的男人,也没有为她提供打开这个男人心门的捷径。可能他不喜欢她这个类型的美丽皮囊吧。 池婧没有指望这个男人能够理解周正昀复杂而有趣的灵魂。 周正昀吃掉了两颗瑞士莲的巧克力,没有那么饥火烧肠的感觉,不知道是发现自己失恋了,还是饿过劲儿了,她食欲全无,从外卖上点了一盒水果当作晚饭。 就这样,一晚上陪池婧刷着电视剧,还跟姚自得聊着微信,一直到不耐烦坐着,才起来卸妆、洗澡,敷上面膜继续又坐着,只是阵地从饭桌前换到沙发上,时间是九点五十分。 她正寻觅着电影,好让明天在坐动车的时间里不会无聊到反复地思考他,这时,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微信消息提醒,她以为是姚自得,又翻了一页电影栏,才点开微信—— 程继文:要休息了吗? 看到发来消息的人和内容,周正昀一下子坐直起来了。虽然从时间上已经不算秒回,对于她来说,却算是马上回复的:还没有。 过了五分钟,才又收到他的消息。 程继文:方便下楼一趟吗? 周正昀:现在? 程继文:再等十五分钟。 周正昀揭了脸上的面膜冲向浴室,浴室里头正响彻着戴森吹风机工作的声音,池婧曾经说这个声音像是电钻,她可不想每天拿电钻钻自己的头。 此刻,周正昀不准备追究池婧怎么还是买了“电钻”,她急切地打开浴室的门,说着,“让我一下,我要洗脸!” 洗了脸,还要思考换什么衣服下楼。如果穿得太整齐,似乎显得不自然。周正昀思前想后花了十分钟,最后穿着长袖t恤衫和运动裤下楼了。 一楼大厅的明亮衬得外头更是一片漆黑,止步于走出公寓楼的台阶上,她举目四望,发现好似融进夜色里的那一辆迈巴赫时,它也打了两下车灯。 她随即走下台阶,有人也正从驾驶座里下来,并且拎着一袋东西。 当程继文走到她的面前时,她感觉路灯变亮许多,把他照得更朦胧、更柔软,使她想到了企鹅的白肚皮、兔子的软耳朵,共性就是让人想轻轻地摸一摸。 但他一开口说话,男性的荷尔蒙又取代一切。 他说,“本来今天打算请你吃饭的,没想到临时有事,回家路上经过这家餐馆,就给你打包了一点宵夜,带回去和你的朋友一起吃吧。” 周正昀镇定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发现自己根本算不得镇定,否则应该说“这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了”之类的,表达感谢的场面话。 她正要补充几句,他却先说道,“快回去,夜里挺冷的。” 换衣服的时候,忘记考量室外温度,这会儿t恤衫冰凉地贴着她的皮肤,冷得她只能下意识地点点头,拎着他送来的宵夜,疾步走回公寓楼里,再回头,看到他似乎是刚刚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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