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表哥说的话,委屈、难受,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将纸上的墨迹晕染开来。 她放下笔,呜咽出声。 孙婉柔被太子纪恒送回了英国公府,受孙婉柔指使的丫鬟樱桃被朔平伯府的少夫人给带走了。 少夫人久久不见自己的丫鬟,后听说丫鬟心大,巴巴地往男客那边跑,被人当成贼给关起来了。少夫人面色难堪,也不想久坐了,当即提出告辞。她自然不肯教这丫鬟坏她的名声。 樱桃被谢怀良给敲打过,知道该怎么向少夫人解释今日的事情。——比起收人银子,去害未来太子妃的名声,还是想攀高枝靠近男客更容易让少夫人接受。 至于谢怀信,忠靖侯大手一挥,让下人先给他关了起来,寻思着待今日客人散去,再好好处置他。 丢人不能丢到外面。 申时左右,客人陆续散去。忠靖侯这才开始正式处置谢怀信,他叫了谢律夫妇过来,又对打算告辞离去的谢怀良道:“你就站在这儿!” 谢怀良只得留下。 谢律夫妇还不知出了什么事,惴惴不安。 忠靖侯看他们夫妇一眼,冷声道:“真是教的好儿子。” 谢律与妻子对视一眼,齐道:“孩儿/儿媳惶恐。” 话音刚落,就有下人扭了谢怀信进来。 谢怀信刚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了。把他押送到存晖堂,祖父、父亲都在,他想,他这回逃不了一顿打了。 他不禁心疼自己,短短半年,已经被家法处置两次了?这是要第三次了么?这回还不比前两次,现在是夏天,穿的衣衫薄,这一棍子下去,他肯定就屁股开花了。再噼里啪啦一顿家法,他估计几个月都不能下床了。 忠靖侯见他倒也乖觉,怒气稍微退去一些,喝道:“你把你做的事儿,跟你爹娘说一说!” 薛氏眼皮直跳,身子晃了晃。她定了定神,才勉强站好。 谢怀信眼珠骨碌碌直转,再一次将事情挑挑拣拣说了。他将自己说的很无辜,说自己只是一时糊涂,都是孙婉柔使计害人,是她贿赂他,收买他。他没有跟她同流合污…… 薛氏听到孙婉柔教人试图毁了阿芸名声,她低呼一声,身子一晃,几乎要跌倒。还是谢律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强站好。 她害怕极了,还好没成。若那人奸计得逞,那阿芸的名声不全毁了?不,毁的不止是阿芸的名声,还是阿芸的命啊!皇上疼爱太子,不可能教一个没有清白名声的姑娘嫁到东宫。那么等待阿芸的是什么,是退婚?还是毒酒?或者是白绫? 还好还好,没有出事。神天菩萨保佑,阿芸还好好的。 一时之间,她恨极了那个孙小姐,对谢怀信,面上也没有好颜色。 忠靖侯冷笑:“这时候还不老实?你以替她保存秘密为由,向她勒索一千金。你敢说没有此事?” 两人先时在那里互相揭短,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事情的原委他也猜了七七八八。 谢怀信动了动唇,强辩道:“是她污蔑!” 忠靖侯颇为失望,污蔑么?孙小姐承认了设计害人一事,却声称谢怀信拿此事要挟她,要她出一千金。她没有,只能以首饰相抵。 这些,忠靖侯并不怀疑。若非如此,他想象不出一个公府的小姐为何会将自己贴身的首饰,给予一个陌生男子。 忠靖侯叹了口气:“老五,你真是让人失望。你莫不是忘了你姓谢?谢家儿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听说有人想害你嫡妹,你竟然是去敲诈勒索、同流合污。难道说你妹妹不好、谢家不好,你就能好了?你心里没有谢家,那谢家也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谢律悚然一惊,没有容身之处?这是要将谢怀信给驱逐出门?他连忙道:“父亲三思!” 谢怀信也懵了,祖父是什么意思? 忠靖侯肃了面容,指着谢怀信,说道:“你前年随父回京,于学业、庶务上均无建树。每日呼朋唤友、斗鸡走狗,我都装作没看见。毕竟谢家子孙多,我也没有精力一一看顾……” 谢怀信一脸呆滞望着祖父。 谢怀良在一旁沉默地站着,他脸上也热辣辣的。学业、庶务均无建树,这话固然是在指责五哥,可对他也同样适用。他这次会试,也落榜了。 忠靖侯叹道:“况且,我还想着,你年纪小,在绥阳的时候,可能拘束太多了。回了京城,见了世面,想玩儿几年,也在情理之中。等你娶妻生子,自然也就懂事了。可是,你先是养外室,被人找上门来。后是纵容旁人戕害嫡妹,被未来岳母撞个正着。谢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谢怀良听着尴尬极了,明明不是说他,可他也羞得抬不起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