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抬头看向豫王:“你知道朕为什么待你跟待太子不一样吗?” 豫王一怔,心中一涩:“因为他是皇后嫡子,皇后因为护驾而死……” 纪恒不过是沾了他母亲的光而已。其他方面,他纪忱又有哪里不如纪恒了? 皇帝摇头:“是,可也不是。他是皇后嫡子不假,可你也算是皇后的儿子。只是,如今京中守卫空虚,你是想了法子来逼宫为自己谋利,而你弟弟,他是把东宫禁卫,交到了朕手上。算起来,东宫禁卫军,也该到了吧!” “什么?” 豫王愣神,东宫禁卫军?他知道,太子和诸王不同。太子有养兵的权力。莫非远在边关的纪恒,竟然把自己的禁卫军交给了皇帝? 不可能,自己的亲兵,怎么能轻易交到旁人手中? 豫王不信,但是他侧耳一听,似乎听到了外边的喧闹声,他心里一慌,暗想,不能再耽搁了,不论真假,得先让圣旨成真。届时木已成舟,他名正言顺,只要掌控了皇宫,就能一点一点坐稳位置。 待他坐稳皇位,即使纪恒从边关返回,也早了失了先机,不是他的对手。 “快用玺!”豫王提高了声音。 皇帝却慢慢摇头:“不行,玉玺一向由小李子保管。” “小李子呢?” 皇帝微微一笑:“小李子嘛,自然是去搬救兵了啊!” 他心说,这儿子真是个蠢货,真以为盗虎符,带兵入宫,行逼宫之事,这么大动静,他一点都不知道?还是觉得他会老老实实坐以待毙?纪忱就没觉得自己的行动太顺利了些吗?一个在京中无权的藩王,没有皇帝的默许,能搞这么大事? 他是皇帝,他不蠢的好么? 殿外的喧嚣声越来越大,恐惧一点点浮上豫王的心头,他捏着宝剑的手汗涔涔的。真的,是真的!他急了,头脑一片空白,将剑架在父亲脖子上。 “父皇!你别逼我!” 皇帝额角直跳,儿子,你说反了,这是你在逼朕!你剑还在朕脖子上架着呢!皇帝伸手夹着剑刃,将剑一点点移开,接着出手如风,夺了豫王的剑,用剑尖对准了豫王。 他这一套动作做的不慢,他心中也颇为得意,但是一抬眼看到他周身四把明晃晃的剑,他脸上的笑容就褪下了。 这四个面容陌生、一身戎装的汉子,都是纪忱的人吧?是不是他的剑尖往前推行一步,他会被这四柄剑在身上捅四个窟窿? 豫王不料父亲竟有这等身手,呆愣在原地。但是,看见对准父皇的四柄长剑,他又皱了眉:“你们这是做什么?不要伤着父皇!” 皇帝眉毛一挑,不管豫王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他想冲这句话,待事情了结后,他会考虑对这个儿子从轻发落。 不过,被四个剑尖对着,这滋味还真不好受。 皇帝正寻思着怎么让他们放下兵器,忽见一道人影掠过,那道影子在四个汉子周身转了一个圈儿,“哐当”、“哐当”……几声,他们手中长剑尽皆落地。 “阿芸?!”皇帝惊喜交加,放眼大齐,能有这个身手的,也只有谢芸了吧。 ——这人正是谢凌云。谢凌云回宫后,见这边满是火把、亮如白昼,就飞身过来。她看见与东宫禁卫军敌对的士兵,出手撂倒一片。她挂念着皇帝的安慰,便先赶到了此地。 正好碰见这一幅奇怪的画面,皇帝手中的剑对准豫王,另有四柄剑对准了皇帝。她来不及多想,点了除皇帝外其余五人的穴道,又打落那四人手里的剑。 谢凌云冲皇帝点一点头,也来不及施礼:“父皇没事吧?” 皇帝原本很高兴,但是此刻却哼了一声:“本来没事的,可你一回来,就有事了。” 谢凌云微怔,不大明白:“是豫王反么?这个,儿臣事先并不知道的。” 豫王穴道被封,动弹不得,他知道这个突然出现毁了他好事的是太子妃谢芸,他看着她,神色复杂。当初差一点,她就被他收为己用了。 若她真为他效力,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了。 谢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