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是时砚。 简直就是难以置信。 一双眼睛瞪得像兔子一样看着他,阮之之仿佛一瞬间丧失了语言沟通的能力。时砚也不再说话,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走到时砚办公室,由于是周末,办公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时砚走到饮水机前给她接了杯热水放在办公桌上,不放心地叮嘱:“我马上要去监考,大概一个小时后回来,你乖乖呆在这里等我,如果有事的话立刻给我打电话。”他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左边抽屉里有糖,头晕的话就吃几颗。” “好。”怔怔点头,阮之之现在仍然没有从刚刚的震惊里回过神来。 对方却淡定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神色自若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而后拿了一叠考卷,步伐懒散地走出办公室。 他似乎很喜欢摸她的头发。 阮之之看着他的背影,再一次深深觉得像时砚这样的男人来当大学教授实在是太可惜了。 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呆坐着实在是很无聊,阮之之一只手费劲地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习惯性地打开连连看消磨时光。 玩了一会儿之后觉得眼睛有点疼,于是又把手机放下开始发呆。 一颗心在半空中晃啊晃的,就晃到了时砚刚刚说的话上。 如果说……那天在实验室里被自己情急之下抓住的人真的是他,那么他应该是早就知道有阮之之这个人的存在了。 阮之之眯起眼睛,开始仔仔细细地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么深刻的记忆,就算是时隔多年也无法忘记。 她记得,当时停电之后自己极度恐惧,死死抓住旁边一个人的手不放,还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他不要松开自己的手。 当时持续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她握着那个人的手不停碎碎念,从自己刚出生时发生的事情一路讲到读大学。包括父母离婚时她的绝望,刚来美国的时候由于人生地不熟被房东欺负,以及,一直默默喜欢李司晨却得不到回应。 长达二十年的人生,就在那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她全部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一个陌生人。 那个人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却也始终都没有松手放开她。 她记得,他的掌心温热,手指却冰凉一片。 最后,灯光终于亮起来,实验室的大门也被维修工人从外部打开,阮之之跟着众人一起欢呼雀跃,欣喜地甚至没有回过头看一眼他的样子,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拿手机给李司晨打电话报平安。 思绪陷进早已干枯发黄的回忆里,阮之之目光空洞地定格在空气中的某一点,思绪久久无法平静。 时砚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帮助她,宽容她,是这样吗? 可是从头到尾,从过去到现在,她好像一直在享受着他的照顾,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 就这么神游天外,良久,阮之之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头晕。想起时砚临走时说的话,她低下头,摸索着打开了办公桌右下方的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一包拆开了的水果糖。 随手拿了一颗出来,阮之之把糖纸剥开,刚含进嘴里就看到抽屉里面还放着一叠书签纸。 反正四下无人,她有些好奇地拿出来,发现上面是时砚做的一些摘抄和笔记。 时砚的钢笔字的确很好,下笔行云流水,字迹力透纸背,从纸面上透着一股随心所欲的洒脱感。 阮之之把这张书签纸举起来,上面写着一行英文:had i not seen the sun, i could have boe the shade 这是美国诗人emily d/ickinson所著的一首四行诗歌,如果翻译成中文的话,意思大概是——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阳光。 ☆、25.c12·创可贴 周末的闲暇时光转瞬即逝, 很快就到了新的一周,阮之之的手伤已经到了结疤的阶段,不需要再包扎, 每次出门之前只要贴上一个创可贴把结疤的地方遮住就好。 周一的早晨,阮之之被闹钟声叫醒,洗漱装扮好之后拿着包出门赶地铁上班。 阮之之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