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哭。 这个几乎可以确认的事实让他立刻变得心慌意乱。 阮之之躲在角落里无意识地掉眼泪,明明没想哭的,可泪水就是止不住。 她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一个称职的女朋友。 她觉得自己要对他更好,因为他值得这个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一切。 直到头顶有一只冰凉的手覆上来,她才终于止住抽泣。 漆黑夜色下,她慢慢抬起头来,那个熟悉的男人皱着眉看她,语气却很温柔,他问:“之之,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想也不想地站起来扑到他怀里,阮之之的语气有些哽咽:“我想你了……想见你。” 时砚闻言,好像有些愧疚,“我最近工作太忙,陪你的时间太少。”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讨好道,“明天带你去逛商场?买衣服?” 阮之之忍不住破涕而笑,道:“我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不用你给我买这些。” 她一双眼睛现在哭得像兔子一样,又红又肿,时砚有点心疼地伸手摁在她发红的眼角,轻声问,“好好的,怎么哭成这样?” 吸了吸鼻子,她低着头,所有想说的话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她只是说:“时砚,我今晚,想在你这里过夜。”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耐下心来回答:“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我家里暂时没有女性用品,还是开车送你回家吧。” 阮之之闻言剧烈摇头,道:“我就是想留下来陪你,你不想吗?” 时砚盯着她看了半天,终于还是带她进了家。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他家,却切切实实,是她第一次在他家里过夜。 家里还没开灯,四周一片漆黑。 阮之之感觉到时砚蹲下来,帮她脱下了凉鞋。 然后,他贴着她的身体站起来,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她回应得很热情。 于是欲/望一发不可收拾。 两个人一路从客厅厮磨到了卧室,一片黑暗里,他的呼吸声有些沉,烙在她身上,像剧烈燃烧的火。 在开始之前,他的动作突然有些犹豫。 阮之之意识恍惚间看出他的想法,主动伸腿夹/紧了他的腰,道:“没事……不用那个也行。” 说完,她好像是有点羞涩,问,“如果中奖了,我们就结婚吧。” 她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精虫上脑。 她是真的想跟时砚结婚,她想告诉时砚,无论前路有多艰难,她都不会再放开他的手。 男人的身体有些僵硬,良久,才反问她:“之之,你是认真的?” 阮之之摸索着去找他的唇,道,“认真的,反悔是小狗。” 一片黑暗中,唯独他一双眼睛亮着光,比满天星河更加闪烁。而他的吻,没有上次那么温柔,多了几分急切,几分渴望。 所有理智全都模糊成了不见端点的线,偏偏他的手指又伸过来,撩拨着她本已经溃不成军的身体。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丽江的时候,曾经看到他用手指逗猫。那个时候,他说过她喜欢猫。 “时砚,你不是喜欢猫吗?等我们结婚了……可以一起养……唔……养一只猫。”她一边喘着气说话,一边伸手去抱他。 他在她耳边呢喃着说了些什么,不过她已经没有办法分神去听了。 …… 今晚的风很安静,阮之之乖顺地搂着他的腰,力竭般地靠在他怀里。 卧室里的窗帘开了一条缝,她借着月光看到了他线条凌厉的侧脸,漆黑发丝被汗打湿,而他的眼神却很温柔。 她伸手,若有所思地摸上他腰腹间的伤痕,然后,凑近轻轻亲在那道伤疤上。 他的身体抖了抖。 一片寂静里,时砚终于开口,他问:“之之,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我的家庭其实很复杂,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有多复杂?” 而后,她伸出手,轻轻在他唇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她不想让时砚回忆起那些血淋淋的过去,更无意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你的过去我全都知道,也全都不在意。我喜欢的是你,我想要共度余生的也是你,不是你的家庭,你的过去,或者你的父母。”说完,她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