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的人。”托尼道。 老父亲将女儿的头发一揉,揉得乱乱,才心满意足地下床去洗漱。 等温蒂帮黛茜把头发梳好,编个小辫子,打电话说要来拜访的客人也已经等候在门口。 维彻斯特来的稀客。 黛茜站在客厅门口,还没看见客人的脸,先看见从走廊推出来的轮椅。 “咦。”团子往前一步,随即瞧见坐在轮椅上、冲她露出微笑的查尔斯·泽维尔。 是x教授。 站在查尔斯身后的是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汉克,一抿嘴唇,抿出一点儿腼腆来。 都在纽约,但查尔斯腿脚不便,从来也没来过斯塔克家,今天还是头一回。 “罗克西要我帮忙带一点礼物给你。”查尔斯道。 他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纸袋,递给黛茜,还没拆就能闻见里头烘焙点心的香气。 维彻斯特开车到曼哈顿要一段时间,找到斯塔克家还要一段时间,点心不知出炉了多久,早已经不热,但放在嘴边咬一块,还是很香。 “来曼哈顿办一点事情。”查尔斯道,“希望你不介意我突然打扰,斯塔克先生。” 有谁会介意像x教授这样的客人呢? 何况查尔斯很温柔,非常得小孩喜欢,哪怕轮椅桎梏,一样能跟黛茜玩得很好。 于是本来应该大人们用来谈话的时间,大多数时候,是汉克在跟托尼说话,黛茜趴在查尔斯的腿上,一块儿玩动物拼图。 “这块拼图我来放好吗?”查尔斯问。 教授纤长白皙的手指拈着拼图碎片,游移一会儿,轻轻放在左上角。 “你玩得很好!”黛茜竖起一个大拇指。 汉克同托尼说话,提及来曼哈顿办的事情,随意说了几句,大意是来找一个认识的人,但到了才知道,那个人已经离开曼哈顿,往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了。 “徒劳无功可能比事倍功半还让人难受一点。”汉克笑道,“不过也是习惯了。” 托尼看了查尔斯一眼。 他并不明白事情的原委,也无意寻根究底,但瞥见教授眼下淡淡的一点儿阴影,心里知道恐怕为这个人,他们是费了好些心力,摸摸鼻子,问:“罗克西还好吗?” “她很好。”汉克道,“查尔斯劝过之后,她总算不再骑机车,也减少了抽烟的次数。” “只是减少。”托尼低头抚了抚手背,淡淡道,“我看她是没有什么求生欲。” 大人说大人的话,小孩说小孩的话。 黛茜给爸爸的礼袋里还剩一块老约翰工厂送的大象饼干,征得爸爸的同意,拿出来送给查尔斯吃。 “饼干很甜,教授。”黛茜道。 查尔斯笑着说声谢谢,把饼干收在了口袋里。 他一低头,团子用亮亮的大眼睛瞧见那柔软的鬓角里掺杂的一点点白发。 像雪不小心下在了深褐的柔波里。 黛茜的爸爸也有一些白发,是总要思考问题的缘故。 教授掌管着那么大一个校园,也一定常常要想事情。 谢尔顿曾经说,忧思过度可能导致掉头发,如果严重起来,是要没头发的。 黛茜希望她的爸爸和教授少一些烦心,多想想快乐的事情,新的头发就会像春天的小草一样长出来。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