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三人出现, 她立即调转火力,“是不是你们唆使的?” 三人面面相觑。 聂母好似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彻底崩溃, 掩面痛哭,“这种事情说出来对她有什么好处?!毕业证反正都已经拿不到了,她跟她老师做的这点丑事全世界都知道了……” 方萤倒吸一口凉气, “阿姨,您怎么能这么说?错的不是学姐啊!” “她不愿意,为什么一开始不拒绝不反抗?” “您知道张之敬是什么人吗?他既是学姐的导师,又是学校的副院长,资源、权力、权威,随便一句话就能决定学姐未来的去向,你让学姐拿什么去跟他反抗?” 蒋西池扯了一下方萤的衣袖,摇了摇头。 方萤气得心口发疼,极其不甘心地住了声。 卧室门打开了,聂雪松从房里走出来。 和一周前相比,此刻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冷静,自持。 聂雪松对聂母笑了一下,“妈,我出去跟他们说几句话。” 聂母一言不发,低头抹泪。 元宵节还没过,整个城市仿佛还残留一点年味, 寒风料峭,吹得人心发冷。 聂雪松把羽绒服的拉链拉起来,略微缩着脖子,往远处看去,灯火勾连成一片,到远处只是模糊的点。 在整件事情当中,最震惊的恐怕要数罗锦程了。 此刻,面对聂雪松,他有一种茫然而惶恐的手足无措。 他说不清楚心里是怎样一种感受,好像有人把他心脏揪出来,捶得支离破碎,又给它安回去。 要不是有室友拦着,他可能已经冲去院办,跟张之敬拼命了。 蒋西池问聂雪松:“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什么打算。” “欧阳芮他们准备发联合声明声援张之敬。” “如果事情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恐怕我也会选择去声援张之敬吧。”聂雪松神情平淡,“有谁敢得罪他吗?况且他平时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高风亮节,体恤学生,慧眼识人的好老师。我不觉得意外。” 方萤问:“准备诉诸法律吗?” 聂雪松摇头,“官司打不赢的,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全程都是懵的。事后才回过神来,没有保留证据……” “聊天记录呢?有没有比较能够确实指针这一事情的聊天记录?即便不能走法律途径起诉强/奸,也要想办法让他身败名裂。” 聂雪松思索了一下,“这个应该有吧,我找找看。” “全都整理出来吧,除了放在学校论坛和微博上,我们还可以联系媒体记者……” “其实我真的只是想说出来……说出来我就好了。至于别人怎么说我,至于……”聂雪松顿了一下,脸上也现出几分茫然,“至于……我以后怎么办,我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说出来……憋在心里,真的太难受了。” 她十指紧扣,手心向外,伸直手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两年来,第一次觉得这样轻松。” 方萤说道:“学姐,你真的很勇敢。既然已经走出来了这一步,就想办法为自己讨个说法吧——我们都会帮你的。” 聂雪松转头看了一眼,蒋西池和罗锦程都点了点头。 聂雪松轻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我爸妈,他们都是传统保守的人,一辈子活得小心翼翼,不愿意惹是生非。这两年我频繁看心理医生,本来就花了不少钱。现在又把事情捅出来,害他们面上无光……是我自己太蠢了,因为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