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干,身上却像在浴缸里涮过一样,白衬衫湿得透透,透明着紧嘬在皮肤上洇出一片浑然漂亮的肉色。有一滴水不安分地从鬓角溜下来,顽皮地蜿蜒着淌过脖颈脉络线条,最终活泼泼地汇入领口,融入诱人的蜜色肌肤。 美人在骨不在皮,灯下侧颜轮廓如塑如画。 凌河转脸看他:“戚爷电话。” 严小刀:“你怎么知道?” 凌河挺心疼地瞧着他:“你脸色好像刚被人打了,能把你逼出这副表情,也只有戚宝山。你不如把我直接扔大街上吧,省得如此煎熬,两面周旋左右为难。严总,我不想让你为难。” 严小刀无奈地都笑出声,很想给凌河击节鼓个掌,很想一步上前吻住这个人的脸、轮廓、嘴唇……什么都没做过,却是真的动心了。 严小刀盯着凌河的眼:“我自己抽的。” “别,脸怪疼的,没必要这样为难。”凌河摇头不赞许,有时心智成熟得令人生畏,却又转眼间露出欢悦期待的笑容,“严总,明天教你弹个曲子,允许您点播,你点哪个,我就教你哪个!” 这天夜里,严总没睡好。 他不承认这是因为凌河,主要原因还是喝了酒,头有点痛。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有人就在他这间客房外面窗根底下打炮。 偷听到打炮这件事真他妈是个不情不愿的意外。估摸那位爷情急之下全然忘记最近他们老大睡的是客房,不是主卧,客房窗户就在这墙根正上方几米之处。更关键是,宽子这家伙最近刚交往了女友,也是个半风尘的女子,二人好像有点来真的了。宽子知道他老大都不往家里留姑娘过夜,自己也不敢破了规矩,到了钟点却又舍不得放手,二人月光下对视如胶似漆,忍不住站立在墙根下就来了一发月下野炮。 这件事极其可笑,严小刀原本不在乎他自家兄弟在外边干点这个,都是血气方刚大小伙子,谁没个七情六欲,喜欢哪个妞儿千万别放过,这是他跟他弟兄说的话。 只是那动静太近了,一阵仓促混乱的喘息却又透出炽热的真情实意。窗根近如床根,声音大如擂鼓,在酒意的催动之下快要烤着了他的床。 他现在开窗出去一伸胳膊,都能给宽子弹个脑呗儿,或者直接扔一只鞋、泼一盆水下去,可那也太不地道了,君子有成人之美的品德。 严小刀感觉他床边这堵墙都在动,甚至数得出那上下摇撼的频率。他在黑暗中沉默着一翻身,裹着被子狠命压抑下半身不受大脑控制的异常行动……身下却“嗷”的一声随即一阵翻滚乱喘,无辜的熊爷媳妇被他的手掐醒,不满地嗷呜一声,连滚带爬跌下床滚到自己老公怀里去了。 狗都是成双成对。 严小刀一声不吭翻身下床,将自己关进浴室。 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也有七情六欲。 喷头下冰冷的水柱终于稀释了皮肤上的热辣烧灼感,却还是没能扑灭炙烈燃烧的心火。 严小刀没脱睡服,低头看着汗衫和短裤在水花一路兴之所至的撩溅下,迅速打湿成透明,露出麦黄色的匀称的肌肉。他把额头抵在湿润的瓷砖上,唇边却止不住陷入沉醉的笑。他幻想那一层淡淡的蜜色,细致完美的身材,修长的腿,长发与微抖的喉结……粗糙的手指快把自己脆弱的地方磨出血来,他很想从一团白雾中将他梦萦魂牵的那只手抓出来,让幻想与现实在身上美妙地重叠。 严小刀喉咙里终于爆出一串低音喘息,再让喘息声最终淹没在潺湲的水流和缭绕的蒸汽中,谁也没有惊动。 …… 后来的两天,严总请来的专业调音师连续登门调试那架演奏会级别的钢琴。 也是因为某位客户十二分的吹毛求疵,生怕糟践了严总买来献爱心的高档货,若不是腿脚不方便,凌先生简直像是要自己钻到琴键风箱里,拨弄那些无比繁复的机械零件,一根一根地研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