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之,你还是要先好好将养着身子,一有夕儿的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常福将门打开,门外颜朝三人站立在那儿,朝他低头见礼。阿夕原本还未意识到这些礼数,被颜朝扯了一下衣摆才反应了过来。 公冶修看着疼爱的侄女,有心想开口叮嘱她多关照一下自己母亲的身体,目光却不经意间被那道白色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阿夕恰好在这时抬头,一双明眸含着懵懂的好奇之色看向屋内,袖下一双手已经攥的微微发了汗。 姐姐说,母亲就在里面。 公冶修却骤然顿住步子,面色微变,看向一旁的颜朝。 “朝儿,这是?” 颜朝起初见他要走,还稍稍松了一口气,谁知他竟然主动开口问起了阿夕的身份,她的心骤然提了一下,眼神一转俏皮道。 “皇舅,她的身份暂且保密,等我见过母亲之后再同你说。” “哦?”公冶修眼神仍是落在阿夕身上没有移开半分,眉心紧皱,颜朝见状给盛承宣使了一个眼色,盛承宣微不可见的苦笑了一下,上前道:“圣上,臣正巧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您,咱们移步书房吧。” 公冶修这才收回探寻的目光,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看向盛承宣和颜朝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长。 也罢,自己先不走,暂且等一会,看这夫妻俩在搞些什么苗头。 待他们走远之后,颜朝领着阿夕进了主屋内。 阿夕闻着充盈于室的药香,想起姐姐说过母亲因为过于思虑已逝的父亲,放任自己病情于不顾的事,微微蹙了蹙秀气的眉。 “昨日不是才来过,今日又有何事?” 公冶仪背对着她们淡淡出声,她斜靠在美人榻上并未回头,倒是一旁的秦嬷嬷看到阿夕露出了和公冶修一样奇怪的神情。 颜朝朗声道:“今日过来,是想请母亲看一个人。” “何人?”公冶仪这才漫不经心的转过了头。 颜朝往旁边移开了一点,露出了身侧的娇小的白衣人影。阿夕微微抬头,将公冶仪虽至中年却依旧风华不减的容貌记在心中。 她,可能就是自己的母亲…… 公冶仪对上她明湛如水的眸子,脱口而出道:“正卿!” 少女的面容正是如此熟悉,同她逝去的夫君有竟是尤为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生在男子身上,便十足的温和似水,生在女子身上,便极其的惹人疼惜。 大女儿肖似自己,生了双昳丽的凤目,而小女儿却肖似她夫君,一眉一眼都已镌刻在了她心中。 她怔怔的盯着阿夕看了一会儿,心中一跳,一种亲切的感情油然袭上心头,一向淡漠的神情也再也维持不住,口中喃喃道。 “你,你是……” 话还未说完整,一滴透明的液体忽然砸到了手上。公冶仪顾不得去看,一双眼睛仍然舍不得离开阿夕片刻。 见她如此,阿夕不知怎么心头一阵难过,脑中不觉闪过一些似是而非的模糊片段,一双温柔的手总是轻轻抚过她的发顶,温和的唤她夕儿。 一声一声,渐渐与面前公冶仪的声线重合。 阿夕上前几步,下意识的搂住了她,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垂然欲滴。 “我叫阿夕。” 公冶仪听到,面上酸涩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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