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免得受凉了。 谁知楚镇却一本正经地将方才取出的被褥加在原有的背面上, 继而整个身子钻进去, 并顺理成章地将女子柔软身躯拥住, “被子太薄,还是挨着朕更暖和些。” 这哪是傻, 分明是扮猪吃老虎。林若秋遂乖乖的偎进他怀中,两人如同磁铁一样紧紧贴合着,倒真好像春天一般温暖。 唯一讨厌的是楚镇下巴上那层淡青的胡茬总在扎她的脸颊, 蹭得林若秋睡不着觉,又不便将他推开,于是悄悄说起闲话, “宋大人忽然上疏, 是遵从陛下您的意思么?” 总觉得皇帝若无默许, 宋太傅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胆量, 立后一项兹事体大, 宋太傅又几近退隐, 平白惹这些麻烦做什么。 楚镇轻轻嗯了声, “朕不过随口提了一句, 他倒心领神会。” 可见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林若秋停顿了一下,又小心问道:“那些信是伪造的么?” 虽说不见得有人敢去翻先皇后的遗物,但——若真有人大胆至此呢?那真相岂非很快就暴露了,林若秋毕竟有点心虚。 楚镇揉揉她的头发,微笑道:“上头是皇后的亲笔,若不信,大可请皇后身边的侍女一一比对。” 林若秋明白了,这些信大约是宋氏远行之前给她的馈赠,许是出于对她的歉疚,又或是真心希望她继任为后,宋氏才在信中极尽美化之词,借机为她的名声添砖加瓦——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宋氏亦是心地纯善之辈。 如此甚好,林若秋既不愿亏欠他人,也不愿别人欠她些什么,两清之后,宋氏便可跟着李清浪迹天涯,而林若秋则可心安理得居于这片深宫里——她们都有各自该走的路。 林若秋蜷起食指,在男人强健的胸膛上轻轻打着旋儿,一壁问他道:“陛下这样助臣妾洗心革面,是觉得臣妾本来不配做一个皇后么?” 这就纯属无理取闹了。 楚镇拧了下她的鼻子,又抓着她的手微笑道:“朕只是怕你心里过不去那道槛儿,才设法帮你扬名,如今你总算如愿以偿了吧?” 这话算说到林若秋心坎上了,倘若宋太傅没帮她洗白,她真能当真无愧做这个皇后么?一想到与楚镇携手面对天下万民,林若秋便觉得心口都紧缩起来,她太害怕外界的嘲笑与轻视——那不光是笑她,也是在笑他。 如今麻烦迎刃而解,林若秋反倒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浮感,整个人轻飘飘的,没踩在实地上。她靠着楚镇的肩膀,声音细微得像使不上力气,“臣妾只是担心……” 担心她配不上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太好,太好。当一只无所事事的小宠,她心上无须有任何负担,可做一个与他俯瞰世间万物的皇后,林若秋很怀疑自己能否应付得来。先前她奸妃的名声坏到顶点,林若秋也没多少惧怕,甚至隐隐觉得她不做皇后更好,若一辈子只是个宠妃,楚镇就会宠她一辈子罢? 到底还是被推到幕前来了,她离皇后的宝座越来越近,林若秋也便有了更多焦虑,她能承担起身为皇后的重责么?何况,她并不敢做宋氏那样的甩手掌柜,那样不光别人会轻视她,她更会轻视自己。 楚镇搂着她轻轻发抖的腰身,绵绵地将吻覆上去,给予人温热的力量,“放心,朕会一直陪着你。纵有难关,朕也会跟你一同面对,不离不弃。” = 长乐宫中,湘平长公主坐在床畔,正一勺一勺的将碗中乌黑发苦的药汁喂到母后嘴里,动作娴熟且美观。 魏太后则有气无力靠在团花枕上,几缕稠厚的药汁从嘴角滴落下来。 湘平公主忙用棉帕子为她拭去,一壁埋怨道:“早知您病得这般,就该提前知会女儿一声,怎的一句话也不说。” 崔媪在旁陪笑道:“太医说过了,太后娘娘得的只是寻常风寒,不妨事的。只是贤妃娘娘一日三趟的过来,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