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去了哪儿。就半年前杜兰芝去世回来过一次。 秦氏也没想再为难sr。 sr能坐稳顶奢行业的第一交椅这么多年,绝非等闲。做事留一线,往后他们没了情分,商场上的往来也还难免,不会太难看。 所以中东那边,秦家老爷子知道沈京墨在被背地里耍手段,闭闭眼就过去了。当时不过就是想教训教训沈何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安慰安慰自家的小公主罢了。 一百亿也不是小数目,沈京墨敢掷手一扔,他们就给个台阶下,接住就是了。再为难,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话。 舒杨也是在圈中摸爬滚打过一遭的,如今想来那番动荡,还是心有余悸。 不过如今的沈京墨,早也不是当年二十二岁才入行,匆匆被杜兰芝匡扶上位,懵懵懂懂就受命上位的他了。 咖啡厅中静谧异常,连周围人的轻声细语都可以忽略。 舒杨用小勺搅拌着杯中咖啡,碰撞得杯壁“叮当”、“叮当”地轻响。 沈京墨过来。 男人身形高大,挡住头顶一簇光。 他神色恹恹,容色倦冷,看起来精神头不是太好。 舒杨知道,失眠几乎已成了他这些年生活的常态。昨晚他到巴黎,今早见了几个业内伙伴,吃过饭后就回酒店休息了。 他昨天在飞机上,好像又是长达十几个小时,历经冗长昼晚的无眠。 舒杨之前建议他去看看心理医生,生怕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失眠还会引起抑郁、暴躁等等并发症状。 不过好在没有, 他好像除了失眠,加之年月增长带来的更加沉稳——或是愈发沉默寡言的阴郁之外,就没什么了。 聊了会儿工作。 晚十点,舒杨和他要去附近见几个业内的朋友。对方还在忙,他们就在这里稍作等待。 等雪小。 沈京墨偏开头,望外面的汹汹雪幕,与窗户上的自己对视着。 有几分失神。 过了会儿,他移眸回来,舒杨正好也在看他,问了句:“何晏跟你联系了吗?” 他摇头,“没有。” 上次沈何晏联系他,还是今年夏天奶奶去世后。沈何晏被他安排的人送去了机场,临走前打电话给他,说:“哥,我走了。” 就再没了音信。 六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人。 何晏变了,不再用锋芒与他直面相对。 而他也觉得,自己有些改变。譬如总会这么一个人坐着发呆,不知不觉地就陷入了沉默。 开会时也常常如此,一回神,大家都在看着他。 一簇簇尖锐的目光,一刀一刀地要剖开他的心。 想窥探进去,看看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 从icu出来那天,依稀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一清醒,就仓皇找人要了只笔,匆匆在自己之前受过伤的手心,伤痕错综的手掌,依着意识,疯狂、拼命、不断地写字。 写了一手心—— 旎旎。 是,他在想,他的旎旎。 六年前,她走得比任何一次都决然。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你自己一个人犯贱吧。” 六年来,他几乎把全世界翻了一遍,几乎找疯了她。 却一无所获。 没有她名字留下的讯息,没有她的行踪,没有任何。 就像是突然蒸发掉。 再也没了音讯。 “你们就这么保持半年一联系,也挺好的,给彼此一点过渡的空间。” 舒杨淡淡地说。 她这个年纪了,都开始觉得结不结婚、这辈子一个人过、或是什么时候突然得了一场大病,无人问津地死掉都无所谓了。 她对一切都看得很淡。 “但是啊,你也得尝试给他打个电话嘛,”但她还得喋喋不休地教育着小辈们,“心结要两个人一起解开,何晏年纪小,以前嘛,是不懂事了点——哎,不过算算,今年他也该二十九了,得结婚了,你要催催他。” 说了半天,又绕回沈京墨身上。 “还说呢,何晏得结婚了,你呢。”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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