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悄悄拱了几下。 声音若蚊,“我...我才没有呢...” 眼里划过一丝笑意,顾南泽抱着她,将下巴搁在她单薄的肩上,缓缓闭了眼。 心中疲惫的情绪渐渐压得心都疼。 还好,怀中的小姑娘软绵绵的,小小的一只抱着甚是舒服。 晏时欢身体僵了一下,悄悄的将自己的肩提高了些,好让他靠的时候没有这么累。 她的顾哥哥,全身散着悲凉与孤寂。 上回见他如此情绪,是记忆中,那个少年跪在他母亲坟前的时候。 还有每年他母亲祭日的时候。 所以...这一次的伤,究竟牵扯了什么东西。 可是他现在还沉浸在悲寂的情绪中,她还没找到恰当的时机问出口。 皱了皱眉,晏时欢担忧的揪紧了男人的衣服。 指尖收紧,晏时欢微微低了一下头,忽然间,姑娘愣住,低着头猛的将男人上半身推开。 入眼的白色里衣被血色染红,嗅觉似乎瞬间放大了百倍血腥味。 “流...流血了!你怎么不吱声的!怎么样怎么样?我去叫太医!” 姑娘说话都是颤的,眼里瞬间急出了一层雾,着急的掰开腰间男人的手,就要跑出去叫太医来。 被掰开的一瞬,男人又揽了回去,紧紧搂住挣扎的姑娘,眼里平静,语气低落:“别走,安静陪我一会。” “不行,你流血了啊!要止住的!”晏时欢噙着眼里的泪不依,又不敢大力推他怕扯了伤口,只能轻轻的推他的肩。 腹部的伤口一阵撕裂,可是他仿佛已经麻木,全然不顾的用力搂着人。 “感觉不到了。” “阿欢,让我抱抱,就不疼了。” 轻推的动作停下,心里钝疼,眼眶再也抑制不住那泪,夺眶而出。 推拒的手缓缓向下,避开他的伤口环上他的腰。 她微微哽咽着,轻声唤一声顾哥哥。 她在的,她想给他力量。 心中莫名的就恨上了那个盗贼,若不是去抓捕他,顾哥哥怎会忽的如此崩溃。 依旧如方才那般,顾南泽靠在她肩上,闻着姑娘的软糯香甜,心中思绪万千。 眸里划过一道暗光,随后缓缓闭了眼。 他与侯爷寻了许久的线索,找到蛛丝马迹,昨夜一同埋伏着那猖狂盗贼。 起初人多与突击让他们占了上风,可这盗贼狡猾得很,在那暂居之地设了陷阱,一下便被他溜了出去。 查了半年才堪堪碰上,他与侯爷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迅速提气追上。 失了人多的优势,又被引得两人分开,顾南泽皱了眉也只得继续追着。 如此恰巧,被他追到了那盗贼。 那巷子深处,刀贼一身黑衣,蒙着面,露出一双略带嘲弄的眼。 “别人查了半年,半分有用的线索都没有,顾丞相这才接手多久,居然让您找到我了。”盗贼颇为感叹的说道。 他自是不喜废话的人,直接上打了起来。 那盗贼与他势均力敌。 可是,话太多了。 顾南泽听得直皱眉,手上的招式越发的狠了起来。 盗贼被击得退了一步,随后,嗤笑一声,说道:“顾丞相好武功,是向衡阳侯学的罢。” “顾丞相与衡阳侯...啧啧,关系不错嘛,这是讲侯府千金骗到手了?不再顾着您那自卑的克制了?” “呵,我就知道,男人在女人面前,谈什么克制,那侯府千金我也见了,确实娇娇的漂亮的紧,不过嘛,还是她娘,那娇弱的侯夫人更有味道些。” 话语间流露出越来越多的信息,顾南泽紧皱着眉,冷声道:“你是谁,到底做了什么!” “我?不过是想要个东西罢了,可惜,也不知在哪个有缘人手里藏得如此好。”盗贼闷吭了一声,被他打得连连后退。 顾南泽不言,只闷声出招。 打到后面,两人体力有所下降,盗贼沉默了片刻,随后出言讽刺道:“丞相大人如今风光无限,可惜啊,连个交心人都没有,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后宅糟粕事整死,连顾家祠堂都进不了,可是你呢,只能跪在侯府帮忙才有的坟前哭。” 顾南泽浑身冷气更甚,沉默着继续挥拳。 “你想为你母亲报仇?不,你只懦弱了近十年,家不能回,连心爱的女人都不敢娶,你是个懦夫!” “你母亲,现在会不会在天上骂你呢,怎么生出个狼心狗肺的人。” “而那个侯府千金,我见了,有点意思,你说,我从盗贼之名换为采花贼如何?听着挺有趣的...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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