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己的腹部,而后,这腹部中央如发了芽一般探出口器,湿润且锐利的骨舌舔了舔她的脸。 这一舔不算疼,只是很痒,浮南愣了一下,她轻笑出声,她对阿凇说:“它在舔我,好像那种小狗。” 魔域的最底层当然没有忠诚热情的犬,每一次亲近的触碰,都是对猎物的试探。 阿凇的眼睫半抬,他望了她一眼。 他比了手语:“是,它很喜欢你。” 喜欢你的血,喜欢你身上鲜活的生命力,喜欢你在午夜放松警惕时,用骨刺无情划破你的脖颈。 浮南还要去河滩上搜寻值钱东西,她出门前,阿凇拽住了她的袖子。 “怎么啦?”浮南回过身来,专注看着他,好像是在哄小孩,她的眼睛眨了眨,灿烂的笑意散开。 “你会陪着每一个捡到的活物,陪着他们走到坟墓?”他用手语问了浮南这么一个没有由来的问题。 “是啊。”浮南的脑袋歪了歪,在温暖的晨曦里,她还是笑着。 “我?”他问。 “包括你。”浮南的目光落在他那张如妖如魅的俊美面庞上。 “它?”他的指尖攀上几只骨蛛的骨刺——浮南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是,嗜血的骨蛛对他丝毫不感兴趣。 “它也一样。”浮南说。 骨蛛和阿凇,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早去早回。”他交代浮南。 “好。”浮南又开始自己一天的拾荒工作了。 她今日收获颇丰,她捡回一枚玉佩,质地还不错。 再过几日,就能去黑市里卖东西了,如同救治骨蛛一样,浮南对阿凇的伤也早有了规划,他的嗓子暂时是治不好的,并不是她不知道治愈他嗓子的办法,而是因为配置解药的药材只有魔域上层才有。 不过,他左腿的伤有办法治,需要能够连接经脉的上好药材,药材昂贵,浮南打算将血晶腰带卖了,换来的钱给阿凇买药。 她攒钱并不急,反正先生都是白骨了,早一些或者晚一些回家乡都是一样的。 浮南盘算着这些,回家的时候,走在刚落了雪的地上,也有了节奏感,她的脚踩着雪,发出沙沙的声响。 但是,在家门前的不远处,浮南感觉自己脚尖触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有一些黑色的尖锐东西从雪地里探了出来。 她蹲下,将掩盖着它的雪拂开,一具破碎的骨蛛尸体映入眼帘,黑与白映衬,格外刺目。 阿凇站在不远处的雪地上,安静看着浮南,见她挖出了骨蛛的尸体,他才慢悠悠走过去。 他的左腿还没好,走在雪地上,踩出的脚印也深深浅浅。 见了死去的骨蛛,浮南并没什么悲伤之意,她只是低眸,小心翼翼地将它碎了的骨刺一点一点从雪地里挖出来。 此时,头顶高大的阴影落下,阿凇走到浮南身边,垂眸看着她。 浮南抬头看他,阿凇比着手语对她说:“它自己跑出去了。” “没关系。”浮南说。 她小心拼凑着骨蛛破碎的肢节与躯干:“我去将它埋了。” 阿凇看着浮南冷静但轻柔的动作,她无情又温柔,他想,或许等到他死去的那一天,浮南也会如此平静地找回他散落的肢体,用心拼好,再按部就班葬入坟墓。 “外面有些冷,你要先回去休息吗?”浮南看着阿凇身上单薄的衣物,问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