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这四海的太平,怕是要掀起动荡了。” 萧复平静的声音道:“他不死,一样会动荡。赵王兵马临城,我外公也在带兵赶来的路上,最快,明晚能到达金陵城外。” 赵王的兵,如何能跟骁勇善战的云南王麾下兵马相提并论。 房中,墨柳隔着屏风,看见公子将衣裳都换好了,欲言又止。 公子披上裘衣走出来,墨柳凑上去道:“公子,萧姑娘可有跟你说他的身份?” “怎么了?他是云南人,在金陵有几门高门亲戚,家中也有人在云南从官。” 林子葵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有攀附之意,所以没有多问过。知道萧照凌家世清白,父母健在,也就足够,到底是多高的门槛,林子葵也想过,但没有细究。 他喜欢的是萧照凌这个人,并非他家的门槛。 “哦……”墨柳抓了抓脑袋,想那先帝御赐花瓶,随意搁在地上,都不怕被人踢倒了么?真忍不住嘀咕一句,“萧姑娘只是家里有人当官?不会这么简单吧……” 林子葵低头好笑地看着他:“墨柳,你在嘟哝些什么?” ……,没什么,公子您多穿些,外头凉,您跟萧姑娘上岸去逛逛,我就在船上等你。”墨柳怕冷,也是头一次在上元节夜游秦淮河。 “好。”林子葵低头,将幂篱戴在头上,白色的轻纱将他的脸隐约遮住了,只见得一星半点的隽秀轮廓。 出去时,萧复看见他这副打扮,很是意外:“子葵,怎么把脸遮着了?” “我一只眼露在外面,一只眼裹着,”他自己照镜子,觉得不好看,“上元节街上小孩多,我担心吓到孩子。” “你怎么会这么想,”萧复将那轻纱撩起了,看清他清隽的脸庞,便是忍不住嘴角弯起来,将纱撩到他的耳后去别上,轻声道,“那么多貌丑的小孩,我还担心他们横冲直撞,将你吓到了。” “照凌。”林子葵无奈一笑,“小孩都是可爱的,哪有丑的?我在金陵得罪了人,还是遮着脸更好。” 萧复:“徐卓君都被抓进天牢了,你还怕什么?” 林子葵闻言意外:“徐卓君被抓进天牢了?何时的事?” 萧复:“是啊,我也是刚才听说的,他暗害朝廷官员,目无王法,被关进去好多天了。” 林子葵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叹口气:“冰冻千里,非一日之寒。徐党剿灭,不是一日之事,徐卓君入天牢,也迟早会出来的……” 萧复闻言只是道:“你放心,他出不来的。” 萧复已经派人进天牢,明日就将他眼珠挖了,舌头拔了,耳朵割了。 徐阁老盛怒之下,才会失去筹谋和理智。 “但愿吧……”船靠岸了,林子葵将幂纱放下,“徐家党羽众多,我不想引人注意,萧郎,我们下船吧。” 林子葵遮着脸,是不起眼了,奈何萧复长得起眼。 来往的男女老少,都要扭头去看,尤其是未出阁的姑娘家,窃窃私语着:“这郎君,生得这般俊美,是哪家的公子,怎么从未见过。” 林子葵沿途也隐约听见了一些,心说:“她们是没见过照凌恢复女装的模样,那才是好看。” “难怪照凌爱以男装示人,若女子装扮,想必这街衢都要为他拥堵了。” 两人身后只跟了个金樽,林子葵知道他跟着,想着他一个孩子,上岸后,就去买糖人哄他,是一只模样可爱的老鼠,递过去道:“今年是鼠年,你吃了这糖人,就能心想事成了。” 金樽得了糖人,脸上表情愣愣的。 萧复脸黑了下来,眼神不善地瞪他一眼。 金樽瞥了一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