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家人的份上,给茹儿十两银子,让她能去别处安身……” 韩茹也跟着哭道:“三叔父我错了!我都错了!可我不想死,更不想生不如死啊!三叔父,求求您给我点儿钱,从小您就是疼我的呀!” “这、这……哎呀,你们这是……”韩攸一时不知怎么办。 两个女人当街就这么哭,哭得心肝脾肺都呕出来了,还吸引了一群围观的路人。 围观路人虽知道韩敬一家自作自受,可是,瞧着两个美人卑微泣泪,还是会有点不忍心。 更莫提花容的外表就是一朵纯洁无瑕的白花,柔柔弱弱,最是能激起男人的同情心和保护欲,恨不得把一切都捧到她面前。韩茹女承母业,做出和花容一样的姿态也易如反掌。 一时竟有人忍不住插嘴:“韩大人,看这娘俩也怪可怜的,好歹曾是一家人,也别做得太绝情。” 接着就有人斥责他:“她们这是活该,有什么好同情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家里男人造孽,女眷是无辜的啊。” “无辜个屁!都敢给相公戴绿帽子,咎由自取!” 围观百姓们越来越多,周遭的议论声也越来越乱。韩攸是想狠心拒绝的,奈何花容和韩茹跪着不起,还挡着他的轿子,他想绕都绕不过去。 韩攸犹豫了会儿,狠下心又上了轿子,对轿夫道:“原路返回,咱们走别的路回府。” 花容和韩茹一听,顿时从地上弹起来,扑到轿子上。 “三叔!” “三叔父!” 轿夫们被她们这一扑,没法继续抬轿子了。没有韩攸的命令,他们又不能直接踹人。而韩攸虽然想狠心拒绝,但看着两个女人不要命的往轿子上扑,他又没法真动粗把她们掀飞。 韩攸只能一个劲儿的道:“大嫂,您还是带着茹丫头回去吧。谁这一辈子没点儿起落沉浮?过去这个坎儿就好了。” “三叔!”花容泪如雨下,眼看着轿子又要走,她猛地冲上去直接撞在了轿身上。 顿时,四下哗然。 轿子里的韩攸被撞得差点跌出来,就听见韩茹一声凄厉的“娘!”响彻长街。 花容跌倒在地,被韩茹抱在怀里。韩攸一看花容真是连命都不要了,实在没办法,只好又下轿来,唉声叹气道:“大嫂啊,你何苦如此逼我?” 花容捂着红肿的额头,泪眼婆娑,凄凄惨惨:“三叔,不是我逼你,而是茹儿就是我的命。老爷要卖了她换钱,她会活不下去的。既然她都活不下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说罢,仿佛是牵动了伤口,蓦地就浑身一软,像雾气飘散般的没了力气。 韩茹哭着喊道:“娘!娘您不要……不活了,都不活了!我也不活了!” 韩茹歇斯底里呼喊,猛地就放下花容,也朝着轿子上撞。 韩攸见状赶紧拉住韩茹,手忙脚乱的把韩茹推回去。 “哎!你们、你们……大嫂、茹丫头,你们……!”韩攸又急又恼,一时说不出话来。 围观人群议论得更厉害了,有人劝着韩攸赶紧给点钱把人打发了吧。十两银子虽多,但对于韩攸也不至于太肉疼。 还有人呸起花容和韩茹,说两人这寻死觅活的手段忒不入流,就该直接抓起来丢衙门去,论她个寻衅滋事。 韩攸是个烂好人,最是心软,如何干得出把两人送官差的事? 可赶也赶不走,绕道也不行,他还有什么办法? 一念之差,韩攸摸出了十两银锭子,给了韩茹。 “茹丫头,拿去给大嫂包扎吧。以后好自为之,不要再找到三叔父面前了。”韩攸听着自己这么说,看着韩茹将钱拿到手。 韩攸虽是这么做了,却总觉得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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