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他一拳头,重重的砸在了跟前的镜面上,登时,他那张醋意浓浓的冷峻面庞渐渐地裂开了一条条的缝,消失在了眼泪,而镜子也登时碎成了渣渣,掉落在地上,散得四处都是。 他的手背,被玻璃渣划破了,血水顺着他紧握的拳头,一滴一滴流了下来,可他却似感觉不到半分半毫的痛楚一般,冷硬的身躯僵在破碎的镜前,一动不动,一如千年化石,只任由着冷水不停地冲刷着他的身躯…… 半个小时后 卧室门“哗”的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席白色长袍的楼司沉从里面走了出来。 暮楚只觉头皮一紧,双手不由紧握,无意识的坐直了身躯。 他大概是刚洗过澡的缘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新而又干净的气质,淡淡的薄荷味弥漫开来,散在厅里,尽是说不出的好闻。 他周身上下,似笼了一层无形的冰霜,冷至极点,连落在暮楚脸上的目光,也仿佛淬着寒冰一般,似要将她冻结成冰。 她的眼,颤了一颤,别开了脸去。 把手里的毛巾,随手往旁一扔,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沙发上的暮楚,目光平静,无波无澜,“来多久了?” 他的声线,还是那么悦耳动听。 短发浸湿着,软软的耷拉在额前,阴掩着他那双深邃的眸仁,却给清冷的他,更平添了一丝难以亲近的神秘气息。 暮楚不露痕迹的调整了一下呼吸,没去看他,只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好像打扰到你办事儿了……” 楼司沉眉眼一厉,暗眸深处,闪过一道锐利的寒光,死死地盯着暮楚,似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暮楚被他盯着,有如芒刺在背,顿时坐立难安了起来,她干脆让自己站起身来,强挤出一丝笑来,问他道:“那个,离婚协议书呢?薛助理还说,离婚证也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楼司沉面上的神色瞬间寒至极点,盯着暮楚的眼神更是如同淬着冰毒一般,“秦暮楚,对于你老公,不打算发表一点意见?” 他削薄的唇瓣,寒得如同着上一层寒冰,吐出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可言。 暮楚心尖儿一痛,像是被人拿着手,狠狠地揪扯了一下,可她面上始终保持着平静,微微一笑,“我跟你到底已经是过去式了,至于她,你喜欢就好……啊” 暮楚的话,才一说完,就被楼司沉猛地一下,按在了沙发上,双手被他举高至头顶,桎梏得死死地。 “司沉……” “闭嘴!” 暮楚才出声,就被他冷冷的给喝住了。 他铁钳般的双手,桎梏着她的手腕,扣得紧紧地,因为指间太过用力的缘故,一下子就将她的手腕勒得通红。 他却半点没有要怜香惜玉的意思,“别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他的声音,彻底沙哑。 他怕自己听到她的声音,只会更恨她!也更……舍不得放开她! 或许,这真的就是他们最后一次拥有对方了!若不用力些,又怎会刻骨铭心?若不疯狂些,她又怎能记得一辈子…… 豆大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从眼眶中滑落而出,沿着眼角坠落在沙发上,破碎开来。 “……离婚协议书?” 暮楚问他。 楼司沉冷锐的目光,狠狠地盯了她一眼,而后,转身入了书房中去。 再出来,他的手里,多了一张印满了黑色字迹的白纸,以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