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是撒谎的!” “我才不要信你!” 暮楚从床上爬了起来,光着脚,就往楼司沉跟前走了去。 楼司沉这才注意到,她的双腿早就被冻伤了,这会儿肿得像个包子似的,明明踩在地上很疼,可她却是毫无知觉一般。 也对!冻伤的她,本就毫无知觉了,再被楼司沉这么一刺,她早就痛麻木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身体上的每一处,都已经开始血流如注。 暮楚一瘸一拐的往楼司沉靠近而去。 若说刚刚,在没有见到暮楚冻伤的双脚之前,楼司沉尚且还能伪装一下自己心底最真的情感,可在见到她的伤口之后,他只觉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心口上,疼得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在暮楚还未来得及走到他跟前,他蓦地探手,一把拽住了她,将她拉到了自己腿上坐好,“你干什么?腿为什么会冻成这样?医生怎么说的?” 楼司沉情不自禁的探手,去摸她红肿的脚。 暮楚避开了去,却是眼泪横飞,“你刚刚才说你不是真心关心我的!现在……就更不应该管我才是!” 楼司沉薄唇抿紧,目光锐利如刀刃般直直的盯着她看着。 许久…… 他沙哑的出声,“答应我,下次别再这么折腾了。” 因为,不值得! “你只是因为我是鸢尾的妈妈,所以才关心我的吗?”暮楚还记得他刚刚说过的那些话。 “你没有爱过我?” 暮楚含泪,不死心的再问他。 楼司沉平静的看着她,“十二年前,兴许爱过。” 十二年前…… 多遥远的年代。 多久,多久的事儿了…… 若他不提起,暮楚觉得自己可能都快要忘了。 可他说,只有十二年前,才兴许爱过她。 只有十二年前…… 那她这六年来的感情,全都喂狗了吗? 暮楚的心,阵阵抽痛着。 她把脸紧紧地靠在楼司沉的肩膀上,泪水犹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不断地往外涌。 每一滴眼泪,沁在楼司沉的皮肤里,灼得生疼生疼。 他漆黑的眸仁,愈发幽暗。 “所以,我们之间真的……再也没有可能了,是吗?” 暮楚埋在他的肩膀里,没有抬头,只问他。 “是!” 楼司沉回答得毫不犹豫。 暮楚似是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我们再也不会在一起了,对吗?” “对!” 楼司沉凉薄的唇线,绷得紧紧地。 面上,没有半分神情,但那双深幽的眼睛里却格外浑浊且晦暗。 “好……” 暮楚的声线,隐隐有些发抖。 她双手抱住楼司沉的肩膀,抱得很紧很紧,而后又缓缓地松开了些力,“你让司机送我回酒店吧。” “今晚不走了。” 楼司沉的手,下意识的搭上了暮楚的细腰。 声音沉得有如谷底发出一般。 “如果你没办法给我想要的,请你让我走!算我,求你” 暮楚滚烫的眼泪,“啪嗒啪嗒”的从眼眶中涌出来,一颗一颗,打落在楼司沉的肩膀上,灼得他肌肤阵阵疼。 那份灼热,仿佛一瞬间就透过皮肤渗入进了他的心尖儿上去,疼得他眉心直颤。 他圈住她腰肢的猿臂,情不自禁的收紧了力道。 太过用力,几乎快要把她的细腰掐断了一般。 暮楚被他抱着,有些喘不上气来,可偏偏,她又非常喜欢这种被他缠着的感觉,哪怕会让她粉身碎骨,她也愿意! 非常愿意! 她拾起哭花的脸蛋,含泪看着他,“你知道吗?就在你拒绝我的前一个小时,我才对另外一个男人说了相同的话,我也这么决绝的拒绝了他,我想,这大概就是报应,对不对?” 楼司沉盯着她的眸仁,暗了又暗,眸底有复杂的情绪闪过,似是悲伤,似是无奈。 他张了张唇,明明想说什么的,到最后,却只沙哑的说出了四个字来,“明天再走!” 简单地四个字,却霸道得不容置喙。 暮楚的眼泪,如雨般倾泻而下,她抽噎一声,“你明知道,只有你一留我,我就舍不得走……” 楼司沉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一语不发,只推着轮椅,把怀里的她,重新抱进了被子里。 “医生给你开了冻伤膏吗?” 楼司沉坐在轮椅上,问躺在床上的暮楚。 暮楚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上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