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手。且再等等吧。 随着日光高升,头顶的烈日越来越灼热,张云栋捡着树荫荫蔽处引路,转了几道弯,吹面的风忽然凉爽湿润了。 “前面是什么地方?”薛妍穗指着前方浓荫遮蔽之处问。 “回娘娘,那是太液池。” “去那边。”薛妍穗吩咐。 张云栋面露为难之色,“娘娘,紫宸殿就在太液池北面,这……” “陛下可曾下诏不许在太液池游玩?” “这倒没有。” “那你怕什么?抬辇过去。”薛妍穗浑不在意。 “可这宫里除了年节庆典,奉命赴宴,没有人敢擅自去啊。”张云栋默默的擦了把汗,没敢说出口,又安慰自个,贵妃娘娘连紫宸殿都闯了,还好端端的,想来陛下对贵妃娘娘是真心宠爱。 “是奴想岔了,以陛下对娘娘的宠爱,娘娘来太液池游玩定然没问题。” 薛妍穗噗嗤笑出了声,皇帝宠爱她,说什么鬼话?就这位陛下,虽只见了几面,薛妍穗已将他列为极度危险的人物,这是个心性冷硬、深不可测的帝王,期盼他的宠爱,不啻于与狼共舞。 “本宫可不是恃宠而骄。”薛妍穗凉凉的笑,可惜了这么个人物快要死了,而她要随他一道死,以皇帝的性情,这同死之情感动不了他,但最起码能让他多纵容几分。 而薛妍穗要做的,就是利用这几分纵容,搅风搅雨,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至于后果,她没想过,也不在乎,反正都要陪着皇帝去死,早一点晚一点也没区别,只要痛痛快快的报仇就行了。 太液池是建造皇宫时人工挖掘的湖泊,碧水潋滟、绿树萋萋,四周环池建有廊庑。 薛妍穗下了步辇,在长廊上缓步而行,满眼碧绿,湿润的风带着荷花的清雅香味,说不出的惬意。 择了一处视野最好的位置,薛妍穗望着田田莲叶,亭亭荷花,忽眼神一凝,“张云栋,那是不是莲蓬?” 生在水中,亲自盯着人采摘,不会有问题的。 薛妍穗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液,她好饿。 张云栋看了好一会儿,没敢确认,招来一个侍花宦官询问。 “娘娘好眼力,那是早莲,花开得最早,这莲蓬也结得最早,就是娇贵,这湖里统共只有二十多棵,据说这莲子能驻颜,每年都进献给太后娘娘……” 薛妍穗一听果真是莲蓬,压根没听他后面的话,“全摘了。” …… 紫宸殿里,皇帝扔了一摞奏折,声音里带着寒意,“请朕上朝的折子少了。” “昨夜含玉殿的宦官向宫外传了消息。”韩道辉回道,含玉殿是吴贤妃的宫室。 以齐国公薛成为首的朝臣,前面几日,不停的催促皇帝上朝,是为了确认皇帝是否安好。收到消息,自然知道皇帝无恙,至少表面如此,这出乎他们意料,自然不敢再上折子催了。 “朕的宽容,让他们太放肆了。” 皇帝冷冷一笑,自他确认自己罹患的怪疾无人能医,他一面遮掩病情,一面着手安排继位人。 权衡利弊,只有昌王李绪能同时稳住宗室、大臣、太后三方。皇帝能做出这个决定,殊为不易,他不喜李绪,忍耐薛成,是为了江山社稷,极力克制自己的好恶与戾气才做出的。 这是皇帝无可奈何的选择,可若他的病好了呢? 皇帝昨夜似睡非睡中隐隐觉得有几道金光入体,今晨醒来,发觉精气神比昨日还要好,虽然眼疾未再有好转,他亦喜之不胜了。 有些人他不准备再放任了。 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