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我的阿瑛。”彭王妃怒火泄在薛华棣身上,脸色狰狞,“呸。” 彭王妃掌掴薛华棣,其他命妇愣过后,透出快意,都是她,害了她们儿女。 “别,别再打了,阿棣禁不住。”崔家夫人将彭王妃劝走,对薛华棣这个外甥女也是埋怨怪责的,见她双手抱膝,脸庞埋在腿上,叹着气留话:“阿棣你闯了大祸,他们恨上你了,我出去将情况告诉你舅父和父亲,也不知你们还要在这里受几天苦,你小心些。” 薛华棣没有回应。 四周都是哭声,崔家夫人不再管她,抹着泪去看自己伤了腿的儿子。 “王妃、夫人们,时辰到了,该走了。”张云栋出声打断了哭声,彭王妃等人不肯离去,他指使宫女强硬的将人带走。 彭王妃等人哭着回府,将事情告诉自家郎君,彭王等人悚然战栗,陛下他还要做什么? 紫宸殿。 “这些纨绔子真是没用,不到三天,陛下从刑部拨来的那个书吏还没用得上,他们全交代了。”薛妍穗颇为遗憾。 薛妍穗看向皇帝,他面前摊着本奏章,手边还放着一把算盘,拨弄着算盘珠子,她凑得更近了些,水润的眼眸盈满好奇之色。 对这些纨绔子,她原本只是想让他们体验农事的辛苦,让他们受一番皮肉之苦,得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就放了他们。 陛下听她说完,笑着摇头,修长的手指在她额头点了点,说她面硬心软,嗓音低醇,她竟听出了宠溺无奈之意,脸热心跳晃了神,忘了问陛下要做什么? “陛下,要如何处置他们?”薛妍穗忍不住问。 皇帝手一顿,算盘珠子颤巍巍的晃动,唇角微微一勾,薛成晕在政事堂那日,他已告诫他此事到此为止,却还惹出这些事。不下重手,他们长不了教训。 “毁谤朕的贵妃,岂能轻易放过他们?” 薛妍穗心口砰砰跳了几下,皇帝在她面前越来越不绷着了。 “陛下要将他们都下狱吗?”薛妍穗颇有些期待,虽然这样她会被骂成妖妃,她对这些名声不在意,只是有个妖妃的皇帝,八成也要被骂昏君,皇帝能不在意吗? “将一群纨绔下狱又有何用?”皇帝眼眸微冷,“朕要让他们痛彻肺腑。” 几日后,薛妍穗知道了皇帝说的他们是彭王等人,让他们痛彻肺腑的事,是夺了他们一半的食邑。 本朝高祖立国后,感慨前梁皇朝防范诸皇子,不许宗室出京,不许为官,以致各地叛乱之时,没有宗室皇族镇守地方,几年间就亡了国。高祖有感于此,将诸子封为王,出镇重地。 高祖想得很好,等他逝后,还没等到乱臣贼子叛乱,分封的诸王先叛乱了。高祖后,前后两任皇帝,才彻底平息叛乱诸王。吸取了教训,再也不敢命诸王镇守地方,全养在了京城,赐爵位,建王府,封食邑,有才者为官,无能者肆意享乐。 而本朝诸帝,除了先帝,俱是子嗣众多,诸王全部留在京中,除了卷入夺储之争,或死或流放的,皇室子孙繁衍越来越多,需要的食邑数目也越来越多。 且高祖遗下厚待功勋国戚的风气,外戚、勋臣不仅封有爵位,也封有食邑。 按例,亲王封有食邑一千到两千户,公主食邑四百到八百户,外戚、勋臣五百到一千户。分封给诸王、公主、勋戚的食邑,税粮不入国库。数十年承平下来,分封出去税粮不入国库的食邑数目巨大。 皇帝亲政之后,当时的户部尚书上了奏章,供养皇室子弟、勋戚的食邑竟达到五十个州之巨,极大的影响了国库收入。皇帝准备削减诸王、勋戚食邑之时,患上了怪疾,为了朝堂安稳,只得按捺下来。 现在,皇帝身子日益康健,再次动了削减食邑的心思,而彭王等人恰好一头撞上。 一半食邑被夺,彭王等人何止痛彻心扉,这是要了他们半条命。褚太后娘家褚家亦被夺了一半食邑,褚国舅本就对皇帝不肯给他升官而不满,如今自家儿子被薛贵妃逼着割麦子,自家食邑被夺,褚国舅哭着去了褚太后行宫。 “为了一个薛贵妃,皇帝寒透了满朝文武的心,彭王是叔父,臣是舅父,竟比不上一个薛贵妃。女色祸国,太后您不能再不管了。” 褚太后对皇帝宠幸薛贵妃本不以为意,龙舟赛上她见了薛贵妃,是个容色过人的,皇帝想宠就宠吧,不过一个嫔妃,一个解闷的玩意儿。 甚至皇帝为了薛贵妃惩罚宜阳等人,褚太后纵然心疼宜阳郡主,也没有制止。听到皇帝削减彭王、褚家等王室勋戚的食邑,她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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