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芊芊打断阿泠的话,想了想,也觉得阿泠说的有道理,就没强求,“不过这白大人一没了,白铁光也死了,恐怕白家要败落了。” 白家这些年把着覃阳最大的兽园,本来就极赚钱,惹得一干人眼红。只是碍于白家兽场有白大人撑腰,白大人权柄在握,大家不得不给白家人几分薄面。现在白大人一没,相当于遮阳的大树轰然倒塌,白家还没什么能接班的人。以前早就对白家不满的人肯定要趁机报复的。 这样想着,魏芊芊忽然记起一件别的事:“阿泠,初三你想好了怎么办吗?” 阿泠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相当于将她从前的计划全盘打消,不过阿泠想了想,其实这对于她不一定是一件坏事。 白家是虎,与虎谋皮总是危险的。 魏芊芊叹了口气:“不过白家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兽场也开不起来了。” 前些日子在霍家发生的那件事,兽场的生意都受了影响,毕竟斗兽再刺激,也没有自己命重要。何况因为这件事牵连盛广,白家还面临着重大赔偿。 你养的狮子跑出了你筑的笼子,害死了弄伤了人,可不得负责吗?不赔?前些日子白大人活着都不可能,毕竟去赴宴的人可都非富即贵,不好打发。现在白大人不在,恐怕那些人更恨不得重重地敲上一笔。 阿泠也是这样想的,她想,她也是这样想的。 发现想法成为现实是在小半个月后,白家开始卖奴隶。 阿泠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去奴隶市场,她已经打听好了,今日的奴隶市场有初三 魏芊芊得知白家开始卖奴隶了,怕阿泠不知道,赶来通风报信,到了将军府,得知阿泠正准备出发,她了悟道:“也是,你关心初三,肯定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阿泠不置可否。 魏芊芊又感慨道:“对了,阿泠,听说白家的刺客现在还没找到,真不知是哪儿来的厉害人物。” 阿泠低下头:“还没任何线索吗?” 魏芊芊道:“可不是吗?廷尉邹雪明处理此事,他可是查案第一高手,但大半个月过去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找出来,现在覃阳朝上人人自危,那人连中车府令都能杀,还有什么人不能动。” “邹雪明?”阿泠重复了下这个名字,“是要彻查吗?” “当然得彻查。”魏芊芊道,“不找到凶手,一柄刀刃悬在覃阳人头上,我家夫君在朝堂之上,都能觉得最近的气氛不太对。” 说着,魏芊芊摆摆手:“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反正和我们没关系,对了,阿泠,既然你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今天还有事,我先走为了。” 阿泠点点头,正要送魏芊芊出门,良姜突然走了进来:“女郎,廷尉大人说又有事请见。” 阿泠手一抖。 魏芊芊停下脚步,奇怪地问:“廷尉大人,邹雪明,他有什么事要见阿泠,阿泠,将军府和他有过往来吗?” 阿泠摆了摆手:“我给也不清楚,或许是有吧。” 魏芊芊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不用了,表姐,你不是说今天要早些回去吗?我自个儿去就好,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没事儿,我陪你。” 阿泠提醒自己要冷静,她看见站在花厅里的锐利男人没有丝毫的反常,笑着让良姜上茶。 邹雪明打量了一下阿泠,从头到脚不遗半分,他皱了皱眉,直接问道:“上个月前的二十三夜里赵女郎可出过门?” “半夜?”阿泠摇了摇头,“半夜我怎么可能出门。” “那敢问这只簪子可是女郎你的。”邹雪明从怀里拿出一只银簪,银簪普通,上刻木兰纹。 阿泠拿着它看了看:“这种样式的簪子我有一只同样的。” “没丢?” “没丢,就在梳妆台上。”阿泠将簪子还给邹雪明,“邹大人今天来是为了这支常见的簪子吗?” 邹雪明将目光落在阿泠的手上,手指修长白皙,虎口处洁白无茧,他握紧玉簪:“这只簪子是在中车府令大人的凶杀现场发现的。” 阿泠哦了声,随即惊讶地看向邹雪明:“邹大人这话什么意思,不会怀疑……是我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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