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她性子软糯被人欺负。” “我可不信,咱们打个赌吧,我赌妹妹日后夫婿定然如妹妹一般老实巴交。” “净胡说,她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姑娘,她必然是要嫁个沉稳持重的男儿,日后为宗妇。” 大嫂子抚着云黛的脑袋,“既是一家人,日后我们护着她一些,谁叫云家这一辈就她一个女娃娃。” 她们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们哪里又能想到日后云黛所拿得出的倚仗远不是云家能比得了的。 年后二月初,皇后逝世满百天,民间才又有了几分热闹,随着春风复苏。 过了一个冬天,云黛养得肌肤滑如玉脂,丰盈柔腻,眉眼处尽是娇妩动人。 家里人都将她当做水灵的小白菜养护着,日后不管她花落谁家,那男子注定都是要被她衬成个猪头。 长粟给她准备衣裳,却发觉她原先的衣裳都不合身,少女的身体更丰盈许多,原先的衣裳穿着嫌紧,下人便量了尺寸又重新裁制新衣。 年节之后,叶清隽便搬进了三皇子府中。 偏他门庭冷落,来到京中竟也没什么友人相交。 云黛想到他说自己是个孤苦无依的人,念及他上回又护过自己一回,心里不免不忍,便想法子出来,去了他那新府邸中,正要给他个惊喜。 府中管事原也疑惑何人来见三皇子,正暗骂对方不知规矩,连个拜帖都没有,结果瞧见了云黛的脸便立马变了脸色,拿袖子挡住自己的脸见鬼似的掉头就走。 “叶管事,您怎么了,不是说要问清楚她来路的吗?”丫鬟不解道。 叶荣昌摆了摆手,道:“问什么问,将她领去主子书房,主子待会儿回来了自己会接待。” 赶出去他是没那个胆子赶的,他能做的就是自己不露陷了。 云黛自进了这府中,便愈发觉得奇怪。 这里分明是京城,只是自打进了这府里之后,便总觉得府中的格局甚是熟悉。 丫鬟见她好奇,领她去书房的路上,又说:“听说府里是按着殿下从前一处旧居修的,只是地形面积到底不同,所以也只能修得像些,没能一模一样。” “是么……”她听了这些愈发疑心,他竟是个这般念旧的人。 可他不是个穷人吗?从前为何会有这样的宅子? 丫鬟将她领去书房中便离开。 然而云黛进了书房之后,面上却愈发茫然。 她往各个地方走去,越是打量,心里就越是不安。 她走过每一层书架,直到她摸进了一间颇是隐蔽的房间。 她原不该在别人府上乱翻乱走。 可自从进了这府里之后,她就隐隐察觉了一些让她极是惶恐的事情。 她伸手推开了门,入目的却是挂在墙上的一副美人图。 画上美人恍若仙子。 云黛神情逐渐凝固。 她曾在叶家的别庄中见过这美人画。 那时她不知晓这女子穿戴为何奢华艳丽又惊为天人。 可如今她见过了宫中盛装打扮的妃子,再瞧这画时,心中自然能明白了几分。 若是天子宠妃,又是入画之作,穿戴自然是不同于常人。 画中美人温柔似春水柔波,看着画外之人,亦是满眼的柔情。 云黛的目光避开了画上繁杂的配色与饰物,单看那张脸的五官,竟越看越发熟悉起来…… “黛黛。” 云黛听到这声音,面上褪去几分血色。 她迟疑地转身去,便瞧见叶清隽在身后。 她这时手脚冰凉,看到了他,却想起他曾与她说的那些话。 他说他叫夜瑾月,是个与她一般身世曲折的可怜人。 他会放羊,会养兔子。 他幼年时过得凄惨,还总吃不饱饭…… “这个把戏玩得这般久了,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叶清隽语气极平静道破了眼前这层窗户纸。 云黛原以为他至少会心虚,可她显然想得太多。 “为什么……”她的语气愈发无措。 他面容俊美,气质温雅,可在那副清隽温柔的皮囊下,却有一副极阴翳的心肝。 所以与画上女子五官虽像,可性情却与画上若春光明媚优雅的女子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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