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一直怕得很,怕噩梦变成现实。 她原以为纪流苏是叶清隽心尖尖上的女子。 可如今看来却不太符合。 旁的不说,便是她这样的,如何能身怀有孕。 可是云黛离开了暮州,叶清隽也离开了暮州,那梦里会发生的事情还算数吗? 等到近晌午时,牧虞要留云氏中饭,云氏却执意去了。 等人走后,云黛慢慢将这心事收去,又与牧虞说了些新婚里的事情。 云氏与纪雁珠和纪流苏上了马车,她露出淡淡的笑容道:“你们父亲与那位三皇子关系是极好的,宫中的慕妃娘娘待我们也多有关照,日后若是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你们就该报恩,明白吗?” 纪雁珠脆声应下,年轻的面容上有着灿烂的光彩。 纪流苏坐在马车里,却仍不开口。 “流苏,你的生母虽是个妾,不过我也将你记在我名下当做嫡女疼爱,去哪里都处处带着你呢……” 云氏笑说:“你可不要让母亲失望。” 纪流苏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并未答应。 云氏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也不与她计较。 只是云氏心中想的却是近日里听到的谣言。 传言说,天子极有可能立三皇子为太子。 如果是这样,她又为什么要让纪流苏嫁进三皇子府去。 如果没有她们纪家,三皇子如何能顺利回到京中,如何能有今日? 倘若他争气,自然配得上更好的。 这厢夜珩景却正去往宫中看望蒋贵妃。 只是他到了蒋贵妃的门外,蒋贵妃身边的那位嬷嬷便出来与他说道:“贵妃这时睡下了,您要进去看看吗?” 夜珩景面露不耐,心中烦躁,自然不理会那嬷子,转身又出了宫去。 他乘伤马车,问身边的随从道:“最近可有什么安排?” 随从道:“明日陈家公子生辰,也请了殿下。” 夜珩景道:“那傻缺东西的生辰宴……不去!” 陈皇后没了,大皇子也被废软禁。 就算蒋贵妃与夜珩景不承认,谁还能察觉不出此中与他们是有些干系的。 偏那陈标治还敢邀请他去,他害害怕对方酒里下毒呢。 天黑时分,云黛洗漱过了便上榻等着叶清隽。 可左右也没等着他人。 等叶清隽深夜里回来时,云黛又睡着了。 新婚燕尔他便好似极为忙碌。 天子有意将他培养成下一任太子,他自然是早出晚归。 云黛睡梦中迷迷糊糊感觉身侧有人,可就是睁不开眼。 她挣扎了会儿,心道明早上再与他说话也是一样的,岂料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时,身侧被褥都是冷冰冰的。 云黛有些失落。 长粟伺候她起身来,道:“才新婚皇子妃就不能适应了,待日后怎么过才好?” 云黛不解:“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粟决定早日叫她面对现实才好。 “殿下如今固然还能每日过来,可他并不住在这里,他日后住在自己的主院当中,兴许今日来你这里,日后有了旁的女子,兴许会去侧妃甚至旁的妾侍那里。” “他不住在这里?”云黛疑惑。 “嗯。”长粟还有些话更不方便说。 若是日后叶清隽真能成了太子继承皇位,那么后宫的情景又是不同。 早朝散后,叶清隽往殿外走去,便听见后面陈标治大声嚷嚷的声音。 “今晚上你们去我府上喝酒,我与你们传授训妻的经验……” “陈大人,你这话说出来笑人,如何训妻,你倒是说说。” 陈标治道:“笑什么,我何时骗过你们,上回我不过是稍微传授了李家那小子两招,他便将他那才与他成亲半年就一心想要和离的妻子治得服服帖帖。” “哈哈哈哈哈,他不过是看中他妻子家中权势罢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何不敢休妻。” 他们几人说着,陈标治却邀请这个,邀请那个。 直到他凑到了叶清隽身边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