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她们要在八贝勒府上存活下来,能抱的大腿只有郭络罗氏。 “这会子还没来,莫不是出事了吧?” 安宁意有所指,昨日她就瞧见张氏那脸色难看得很,还寻思她能撑多久呢,没想到,今日就来尥蹶子了。 都说白日莫说人,夜里莫说鬼。 正说到这话,外头就传来小丫鬟回报桃红来求见的声音。 安宁略略抬了下眼皮,将茶盏搁下,“让她进来回话。” 桃红进来后,屈膝跪下,“福晋。” 安宁垂下眼皮,淡色眸子里掠过若有似无的嘲笑,“你们主子呢?” “回福晋的话。”桃红低着头,几乎快把头低入胸膛内,“我们主子病了,怕过了病气给福晋,故而想给福晋求个情,容她在院中养病。” 屋内众人都不禁带出几分嘲讽的笑意来。 还真是被她给说中了。 安宁抿了抿唇角,带出几分冷笑来,原著里张氏这“生病”可了不得,她一生病,错就都是那福晋的,再来一个西子捧心,那更是叫人觉得千百般错都在福晋一人身上。 安宁抿着唇,笑了笑,“既是病了,可病得重不重?需不需要请个太医来瞧瞧?” 那太医二字一出,屋子里众人就低声笑了一声。 桃红被笑得面红耳赤,头低得都要到地上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必了,格格不过是寻常头疼脑热罢了,用些过去的药丸子,歇息个三五天兴许就好了,请太医的话,未免也让府里多花销了一些。” “是嘛。” 安宁点点头,“难为你主子这么深明大义。” 杨思思直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桃红红得脸都快滴血了。 安宁瞧了她一眼,几分同情,又几分厌恶,她摆摆手,懒得浪费心思在张氏身上,“你下去吧,让你主子好生休息,几时病好了,几时再出来。” 桃红脸色一白,抬了起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安宁已经端起茶来,这是送客的意思。 桃红不好再说话,陈白术四人也起身告辞。 桃红几乎是一路快走回到院子里。 陈白术四人落后了几步,等到了听雪院附近,就听得里头传来砰砰的脆响声,像是有东西给砸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知是谁低声说了一声。 那听雪院一下子没了动静。 陈白术四人各自回到院子。 今日之事,更是叫这四人深深晓得福晋的厉害。 张氏可不是抱着称病不去请安这么简单的心思,她是要施展苦肉计,好叫八爷垂怜。 谁知道,福晋一出手就直接绝了她的后路,禁足在院中,想施展苦肉计,也没个地方可使去。 真真是可笑! 陈白术梳着头发,神色却不见得丝毫轻松。 她在想,张氏这样猖狂,究竟是谁惯的? 能这样猖狂的人,要么是家室厉害,要么是仗着有宠爱。 张氏家世不显,她靠着的只能是后者。 可仔细寻思着,八爷对她又是不冷不热的。 陈白术想到这里,突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脑海里一瞬间似乎闪过什么念头。 她抓着篦子的手指发白,似乎想到什么极其难以置信的想法。 如果连她都能误以为八爷对张氏有几分疼爱。 那外人呢? 陈白术脑子里面一下子乱哄哄的。 一时闪过之前的听闻,八福晋善妒,容不下后院的格格,一时又想起八爷的敲打,而后又想到张氏的猖狂…… “原来如此。”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