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起身来, 伸出戴着金指甲套的手指对那小丫鬟招了招手,“又有什么消息?” 小丫鬟快步上前,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来, “福晋请看。” 董鄂氏接过纸条, 匆匆看了过去,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将那纸条揉捏在掌心中,喜得站起身来, 道:“绿玉,笔墨伺候。” 风水轮流转, 今儿个可算轮到郭络罗氏倒霉了。 …… “嫂子。” 安宁眨巴着眼睛,以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看着伊尔根觉罗氏。 安宁的左手旁边放着一张秀气雅致的请柬。 发请柬的不是其他人,正是董鄂氏。 “她不过是邀请我们去直郡王府赏戏罢了,你怕什么?” 伊尔根觉罗氏轻拍了下安宁的手背,安抚地说道。 她是个直性子,跟大阿哥胤禔的脾气几乎是如出一辙,对于董鄂氏的那些小伎俩,伊尔根觉罗氏往往察觉得都要比其他人晚。 “嫂子,我倒不是怕她,只是这屡次三番,三嫂都明摆着不喜欢我,这次邀请我们去看戏,我去倒是没什么,只怕多生事端。” 安宁意有所指地说道。 伊尔根觉罗氏敛眉思索。 她沉吟着说道:“话虽说如此,但是这次你三嫂毕竟已经说了,设宴请大家看戏,并且给你赔礼道歉,你若是不去,反倒是不好。” 这正是安宁这次前来找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的原因。 董鄂氏这次摆明了是鸿门宴,而且还是她不得不去的鸿门宴,当然,安宁也没打算不去。 锣鼓已经准备好。 戏台子也搭好了。 若是不唱一出好戏,怎能叫看客拍案叫好? 她来的目的,乃是要事先提醒大福晋。 好等到时候,大福晋能出来作证。 “我也知晓这个道理,只是到底心里不安。” 安宁皱眉说道。 大福晋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那日的时候,你便紧跟着我,想来出不了什么岔子。” 安宁道了声好。 她的眼神落在桌子上的请柬上,不但请了她不说,还特地请了张氏。 这董鄂氏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不过。 这回得亏那桃子立了大功。 否则的话,她恐怕也跟董鄂氏一样被瞒在鼓里,以为罪魁祸首是董鄂氏和张氏,却把真正的幕后黑手——乌雅氏放过了。 一想到这里。 安宁的眼里不由掠过一道冷意。 她和德妃无仇无怨,可人家几次三番出手针对她,还和张氏勾连,无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爷,张氏这人绝对不可以留! 六月初二。 天气晴好,既不太热,也不太冷。 京城里度过了漫长的冬日,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今日你家摆酒,明日我家设宴,忙得几个戏班子团团转,恨不得能一个人劈成两个用。 尤其是近日来京城里戏班子里出了个人物,叫做白清羽的,有着一把好嗓子,扮花旦简直是惟妙惟肖。这次若不是诚郡王府上门请,要瞧他的戏可不容易。 直郡王府的马车和八贝勒府的马车前后脚在诚郡王府门前停下。 门口等候的婆子连忙从台阶上下来伺候。 安宁搭着首阳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今日之事虽早已知晓其中来龙去脉,但结局未定,期间生出变数也是难说的事,故而安宁今日别的丫鬟都没带,就带了首阳来。 首阳性子沉稳谨慎,遇事冷静不惊。 最是适合在这种时候帮她的忙了。 “福晋。” 张氏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她露出一副温婉的模样,对着安宁。 安宁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和她多说什么。 前些日子种种事情,张氏早已惹怒了她,但她都忍而不发,这其中原因有二,一则她琢磨不透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