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钟意车还没停稳这小子就跳下来,浑然不觉疼痛般跑向店门。 钟意兀自叹了口气,快速把车停好跟上去。 “许医生!许自清!” 推开门,许自清单手插兜,食指放在嘴唇上,淡淡道:“宠物医院也是禁止喧哗的,周鹤立。” 钟意进来时刚好听到最后三个字,顿时,她看向周鹤立的眼神都变得意味不明。 周鹤立把包搁在桌上,拉开拉链,里头的橘猫滚了出来,露着肚皮朝周鹤立撒娇,周鹤立没管它,指着一块地方,道:“它肚子这里有个硬块,也吃不下东西,好几天了,你帮我看看。” “你不是说不会养宠物了吗?” “学校的,一直黏着我,总不能看它死了。” 许自清抱起猫,余光瞥到他身后的钟意,“那是谁?” “她被我撞了,手臂划了几道,我带她来你这清理一下。” “……老地方,自己去吧。” 周鹤立侧过身看向钟意,钟意刚好也在看他,那眼神无端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好了吗?”钟意朝他笑了笑。 “应该要等一段时间,拍个片什么的。” 钟意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走?去哪?” “去医院,你不会指望宠物医院给人看病吧?” “其实你的伤自己处理也可以,这里需要的都有,不过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去医院看看吧,医药费我来。” 说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你加一下我微信,我把钱……” 他用力按了按开机键,一片黑屏。 钟意走到他身旁,瞥了眼他被摔出裂痕的手机,“我确实没必要去医院,我说的是你。” “我?”周鹤立愣了下,“我也不用。” “以防万一。” 见周鹤立还在犹豫,钟意直接抓过他的手腕,拉着他往门外走。 他的手腕上有处纹身,一串英文,但花体太潦草看不出意思。 钟意直接叫了辆车,想着这样在车上能多讲些话。 他们在后排分两边靠窗坐着,中间空出很大一块,但空气中浓烈的拉扯挥之不去。 “我叫钟意,时钟的钟,意境的意。” 本以为会看到预想中的惊讶,但钟意失算了,周鹤立只是平静地点头,说了自己的名字。 “周鹤立,鹤立鸡群,我妈的意思。” 钟意闻言笑道:“听你的语气你好像不是很喜欢?” “嗯……”他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可能觉得对一个陌生人没必要交代太多。 见此,钟意也将视线移到窗外,对面车窗上仿佛倒影出过往的画面。 读大学时,她偶然间在学校里见过和周鹤立极为相像的脸,是一个女人,和裴屿川并肩走在一块,裴屿川向她介绍学校,她连连赞扬,笑容从未下过唇角。 她以为那是裴屿川的妈妈,毕竟这世界上最为孩子感到骄傲的,也就父母了。 结果等她上去打了招呼,裴屿川才解释,是他的阿姨。 或者说直白点,是继母。 梁市的人民医院恍若一座白色巨塔,直通云端。 钟意让周鹤立坐着等她一会,她先去排队挂号。 “你别乱跑啊,这里人多,丢了我找不到你。” 话音刚落,周鹤立旁边的女人把装着吃食的塑料袋、水壶塞进小女孩怀里,一边翻包里的就诊卡一边叮嘱,“妈妈去挂个号,你在这等我,记住不能和陌生人讲话,不能跟陌生人走,走了就见不到妈妈了知道吗?” 小女该很认真地点头,还朝周鹤立这笑了笑。 周鹤立怔愣了下,也朝她笑笑。 他移过视线,那抹蓝白色身影在队伍里时隐时现,他一时觉得好笑,大家差不多的年纪,怎么就把他当小孩了。 同一时刻,他又有种莫名的享受,说不上来为什么。 “好了,在三楼,我们上去吧。” 钟意把挂号单夹在病历本里,见周鹤立和旁边的小孩干瞪眼,伸手在两人中间挥了挥,“走了。” 小女孩本分地守着她妈妈交代的东西,犹豫一会朝周鹤立道别,“哥哥拜拜。” 周鹤立回以一笑,“再见。” 上了三楼,钟意特意跑在前面,想去占个位置,结果候诊大厅别说座位了,拥挤到甚至有人特意带了小板凳坐在角落里。 “你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