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醒?那是怎么一回事?皇上疑惑。 他还想继续听,可是显然,离魂的时间到了,汹涌的疲惫袭来,他几乎做不出任何抵抗,就随着这澎湃汹涌的疲惫昏了过去。 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陈以祯拿着本书靠在床头,无声安静翻书的场景。 而他们身上,共盖同一床被子。 皇上:“陈以祯,你怎么会在这?” 这场景太过温馨,以至于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陈以祯放下书,无语地看着他,片刻,她动动另一只几乎要被压麻的手掌,无声提醒他。 “皇上,臣妾也想离开,但是您对臣妾太热情了,臣妾就舍不得离开了。” 皇上这才察觉到右手掌中异常温热的触感,脑袋一动,昏迷前的场景猝不及防回到脑子里,他按住额角,头疼地按摩太阳穴。 手掌终于被松开了,陈以祯立马揉搓手腕,这只手掌被皇上紧紧攥在手心,这么长时间,都快要废了。 她悄悄瞪了他一眼。 皇上心思微动,心神不属地看着她:她还不知道陈家的事吧。 如果她知道,她会怎么做? ———— 皇上离开内室,将空间留给陈以祯,刚走出来,听见她叫郑嬷嬷和双姝进去给她按摩胳膊和手掌的声音。 他来到另一侧的书房,立在窗口,眺望窗外的秋景,过了会,突然想起一件事,遂低下头,写了一封口谕,将荣盛叫进来,递给他。 他吩咐,“将这封信交给陆统领。” 陆统领即神武卫统领,他有点事需要他去做。 荣盛应一声,亲自出去送这封信,临走前将徒弟小福子留了下来伺候皇上。 皇上没在钟粹宫多待,只简单用过晚膳便走了。 近日西南贪污案纷纷扬扬,搅得他头晕脑胀,只要想起来就头痛难耐,可是这些事情不能有任何拖延,每拖延一刻便会有无数百姓身陷刀山火海,便会多一个家庭,妻离子散。 至于陈家和信武侯府那档子事,他不着急,他相信,信武侯府自会找过来的。 结果他还没走到御书房,便在中途被人拦住了,拦他的人是永昌宫小太监。 小太监恭敬道:“启禀皇上,太后娘娘说,若您现在无事,就去永昌宫一趟,她在永昌宫等您。” 皇上眉梢一扬,旋即,他微微颔首,“走吧。” 来到永昌宫,皇太后一边吩咐人给他上茶,一边亲切地嘘寒问暖,态度温和到了极致。 皇上悠闲品一口清茶,直言道:“母后有事但说不妨。” 皇太后讪讪一笑,她端起盏茶盏掩住自己的心虚,顿了顿,假装漫不经心道:“是这样的,听闻昨日,你将几位大臣下大狱里去了。” 皇上顿住,他抬起眼,直直地盯着皇太后,沉默不语。 经惯了朝堂的人,浑身自有一股凛然不灭的气势,靠子发达,原先只是位普通低位嫔妃的皇太后有些受不住,她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讪讪地问他:“皇帝,你怎么这般看着哀家?” 皇上平静地问:“母后您想说什么?” 见皇上这个样子,皇太后以为事情有望,忙道:“是这样的,那个安平郡王,与你外祖家有姻亲关系,你大表哥娶的就是安平郡王的嫡长女,因此,你看,这事……” 本来,皇太后以为事情有望,所以说得兴致勃勃,结果肉眼可见,随着她的话语展开,皇上的神色越来越沉,越来越阴,她被唬得立即失声,最后一句话几乎微不可闻。 “母后想让朕放了安平郡王?” “当然不是,”皇太后忙摇头,“安平郡主这事做错了,该罚,哀家绝无二意。” 顿了顿,她小心道:“只是,只是你瞧,你外祖家到底有姻亲关系,所以这惩罚,能不能从轻?” 她劳苦用心劝道,“我儿,哀家知你眼里揉不得沙子,只是朝堂之上,世家相连,官官相护,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若执意追究到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