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陆疑惑, 她转头看双姝,却见双姝垂下眼,一副沉思样,她不由伸出一根手指, 怼她,挤眉弄眼,问她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双姝没搭理她,反倒道:“娘娘,咱们作为旁观者,只看见这树日日夜夜,年复一年,依旧长在原地,枝叶花蕊,往来不变,但只有它知道,它身上多添了多少枝丫,又落了多少枯枝。” 闻言,陈以祯神情渐渐怅惘,沉思。 双陆茫然地看着她们,不懂她们在打什么哑谜。 许久,陈以祯回过神,瞧她们一眼,笑笑,“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我只是有些事,有些疑惑。” 说完,她又陷入沉思,咬着唇,沉默下来。 见此,双姝忍不住上前,轻声劝慰,“娘娘,有些事,单靠思考是思考不出来的,您需要用心去感受,去了解,去评价。” 陈以祯愣住。 皇上过来钟粹宫,陈以祯满身不自在地在郑嬷嬷促狭又温和的目光中迎出去。 “参见皇上。” 皇上挥挥手,径直往里走,“朕觉得有点不舒服,你帮朕按按。” 陈以祯心下一凛,忙捏着袖子跟了过去。 她跪在软塌上,两根手指轻轻按摩皇上的太阳穴,皇上舒适地闭上眼,全身放松地靠到了身后的引枕上。 室内一派静寂,窗外宫女走动和鸟儿鸣叫的声音格外喧嚣,愈发衬托得屋内沉寂安静。 陈以祯忍不住低下头,静静朝皇上望去。 今日的皇上与往日并无什么差别,依旧是一双浓而密的剑眉,俊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但看在陈以祯眼里,仿佛又有了许多不同。 她眼睛出神,回忆起双陆没心没肺跟她说的话。 双陆说:“娘娘,奴婢瞧着皇上喜欢上您了。” 陈以祯吓了一跳,“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心我拧你的嘴。” 双陆嘟起嘴,委屈巴巴,“奴婢没有胡说,不然,皇上何必先是顶着朝臣的压力势不下废后诏书,后又特意警戒那帮大臣,言明他短时间内不会选秀。” 陈以祯沉默了会,说:“皇上定是有他的考量,你不许胡说。” 双陆不服气,忍不住道:“好,就算皇上有自己的考量,那他平时对您的态度总不是假的吧,奴婢们都看得出来,皇上对您,分明是越来越和睦温柔了。” 陈以祯愣怔没吭声。 旁边一直作旁观状,没开口插话的双姝想了想,竟也忍不住道:“娘娘,皇上近日对您的态度,着实良善。” “是吧是吧,不单单是奴婢自个觉得。”双陆叽叽喳喳。 陈以祯盯着皇上光洁的额头,想起前两日的事,那日,他们刚从宁寿宫出来,走在回宫的路上,皇上突然叫住她,跟她说。 “你莫要担心,朕会将事情处理好。” 那个时候,她不懂皇上要处理什么,可是此时,不由得想,皇上是不是在跟她保证,选秀的事。 想到这,陈以祯眼神不由渐渐痴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回过神,低下头,冷不丁对上一双深邃黝黑的眼眸。 陈以祯呆了下,收回手,“皇上,臣妾按摩的力道是不是重了?” “没有。”皇上干脆坐起身,示意她不需要再按。 不过明眼就可以瞧出来,他这时候相比之前进来时,脸色明显好多了。 陈以祯站起身,亲自给他捧了一盏茶。 皇上接过,浅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