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不依,“有关系,您忘了,您和皇上同床近两载,却一直未有身孕。” 说到这个,陈以祯更加讪讪,她都没和皇上圆房,又怎会有子嗣。 但这些事儿郑嬷嬷和家里人却不知道,曾经半年左右,她一直不来信儿,可把家里急坏了,各地名医连着串地往宫里运,奈何每个人都说她身体很棒,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受凉,多温养温养就好了,也因此,郑嬷嬷等人看管她就格外严,平日里受凉的食物,诸如螃蟹等是一概不能多吃,遇到刮风下雨的天儿,更是绵软松厚的衣衫使劲儿往身上套。 偏她不能跟郑嬷嬷多掰扯,只得无奈点头,道:“我知道了,嬷嬷,你放心,我不出去,就坐在檐下看。” 郑嬷嬷放下心来,怕她心里有隔阂,还语重心长解释,“娘娘,不是老奴多事,实在是您身体不好,您也知道,往大了说,您的身体事关天下国运,往小了说,也事关您在后宫的地位和宫外老爷太太的待遇不是。” 这番话,算得上推心置腹了,除非自小奶你长大的奶嬷嬷,谁会说这番吃力不讨好的话。 陈以祯不是不懂好的人,她心里温暖,面上也带笑,“嬷嬷,我知道了。” 郑嬷嬷满意地退下了。 陈以祯坐在檐下赏了会雪,就打算回屋,毕竟不能亲自参与进去,也就少了许多乐趣。 “参见娘娘。”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她转身,看见一个小太监提着篮东西立在檐下,小脸圆乎乎,脸上挂着喜庆讨喜的笑。 眉梢微挑,眼底散出疑惑的光,双陆忙上前一步,给她介绍,“娘娘,这是咱们宫里负责跑腿的小圆子。” “小,圆子?” 陈以祯一个字一个字在嘴里斟酌,瞅见他圆润仿佛一块浑圆天成的玉盘似的脸蛋,不觉抿唇失笑,这个名字,倒的确跟他相配。 她只是随口复述,那个名叫小圆子的小太监却圆眼通圆,开心坏了,娘娘叫他名字了诶。 这个小太监正是前段时间因为收受印绶监,司设监和针工局贿赂而局促不安的小哥儿,不过沛公公的一番话让他安定不少,过后又因那些东西让他讨好了好几位级别比他高的太监,他在钟粹宫的地位一下子稳当下来,不必日夜担忧会被主管撤换出去,因此,他内心十分感激娘娘,都是因为娘娘,他才有了今天,才能走出去后旁人听到他来自钟粹宫不自觉脸上的笑都会更大更真诚一些。 “你手里的是什么?”陈以祯好奇。 小圆子笑容放大,红呦呦的脸蛋愈发泛红,恭敬地弯下身子,回道:“回娘娘,这是奴才自司务监领来的银炭。” 天儿冷了,钟粹宫也烧上了银炭,原本按照陈以祯的推理,这个冬天她应该很难过,首先钟粹宫就不是个暖和的地儿,地处偏僻,西北角又通冷风,加上她这个实际上的废后,司务监那帮人不狠狠宰她一通才怪。 但谁料到,世事无常,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她居然从注定被废之人变为了当今后宫最炙手可热的宠后。 陈以祯摇头,怅然而叹,没心思再过问下去了,摆摆手,让他带着银炭退下。 双姝走过来,给她披上披风,布料绵软,还是那日皇上走后,命荣盛连夜赶制出来的,果真如皇上所说,一下子给钟粹宫送来了十件。 她紧了紧,脸蛋触到衣领的茸毛,却发现,怎么都达不到那夜的温暖了。 看到披风就想起送披风的人,她像是自言自语,“突降雪花,皇上想必还在勤政殿处理政务,这么冷的天儿,也不知荣盛有没有记得给皇上添炭火。” 双姝抿唇一笑,提建议道:“不如娘娘亲自过去走一趟,正好炉火上汤熬好了,您可以提过去同皇上一同分享。” 陈以祯咳嗽一声,侧过身,看起来好似勉强同意她的提议。 “唔,皇上政务繁忙,本宫不好贸然打扰……但龙体为重,若是皇上着了凉,病了,岂不是徒惹老祖宗担心。” 双姝闷笑,不动声色附和她的想法,“正是这个理,娘娘不亲自去一趟,总是放心不下。” 她转眸,和双陆对视,分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