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要说。” 说着,他当先转身找沛公公去了。 双姝愣愣的,半晌,踉跄着起身,呆愣愣地盯着荣盛转身离去的方向出神,双陆忐忑地走过来,“双姝……” 双姝终于回神,忍不住朝她白了一眼,“还不快跟我退下。” 屋子里头,陈以祯见到皇上进来,惊诧起身,“怎么没人传声?” 皇上解释,“朕没让他们吱声,让他们都退下了。” 陈以祯迎过来,帮着他把帽子脱下,放到一边,皇上和她一起窝进软榻里,抱住她,轻轻舒了口气。 陈以祯觉得皇上有心事,即便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她毕竟跟皇上朝夕相处四余载,更别说最近这一年还关系极其亲密,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再看不出他的心情好坏她真的是白活了。 她想,如果皇上愿意说那她就愿意倾听,因此窝在皇上怀里,一时也没吭声。 长春宫内格外安静。 过了很久,皇上动了动身子,陈以祯心脏提起来,来了来了,会是什么事呢? “今天九月初四了。” 甫开口,皇上说了这么一句话。 陈以祯愣住,稍即,她垂下眼,激动乱跳的心脏缓缓沉静下来,就像一条归于平静的小鱼,收住扑通乱动的鱼尾,心脏这座通透小水潭不一会儿便悄无声息宁静无纹。 她想,她知道皇上想说什么了。 皇上垂目瞧她,瞧她白净细腻的脸庞,微微轻抿的嘴唇,以及半垂着让人看不清内里情绪的双眼。 他张张嘴,“皇后。”又闭住,似乎挣扎了会,终于再次缓慢张开,“朕愿意,听你一言。” 这件事早晚要说开,他不想让她带着落寞郁闷的心情孕育他们的孩子。 陈以祯咬住唇,脸上缓慢浮现歉疚的神色,“皇上,对不起。”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陈家啊,皇上苦笑,不过目光触及她的肚子,他眼色又缓慢柔和,不管怎样,他听到她曾经的想法,她心里有他,就够了。 “臣妾,臣妾打算让陈为学走举荐路线。”陈以祯蓦然抬头,明亮而溜圆的双眼紧紧盯着他,里头紧张与歉疚之色一览无余。 “臣妾实在做不到对家里人视若罔闻,堂兄,堂兄也不是追求权势之人,他一生的理想就是为官一方,造福百姓,所以,所以臣妾想举荐他为一方县令。” 说着,她声音渐渐低微,手指无意识地揪住皇上的衣角转动,那是她忐忑时下意识的动作。 “对不起啊,皇上。”陈以祯说完最后一句话,低下了头。 皇上却已经愣怔,好久过后,他颤抖着眼睫毛怔怔地伸出手,一把抱住了陈以祯。 陈以祯:哎?? 皇上脑袋深深陷到她衣服里,鼻翼之间全是她的气息,而他整颗心,更好似被热水浇灌过一般,暖烘烘,热通通的。 皇后居然,选择了他! 当朝出仕主要有两条道,一为正儿八经的科举,也是大部分高官的唯一途径,二就是举荐,乃是给那些达官子弟的一个机会,举荐名额稀少,过后能当的官职更是少之又少,最重要,这种途径一生可能最高只能做到五六品官,因此除非万不得已,不会有人选择举荐这条道。 当然,那些蒙荫的皇亲贵胄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但是皇后,在平衡他和陈家两方之后,居然选择了这么一条道,虽然依旧能让陈为学做官,但毕竟非正统科举出身,一辈子说不定也不能谋上个一官半职。 她所顾虑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啊! 皇上忍不住嘴角翘起,“朕愿意,给陈为学一个机会。” 陈以祯猛然睁大眼,抵开他怀抱,一脸不敢相信,愣愣地反问,“皇上,臣妾没有听错吧?” 此时说起这番早已准备好的话,皇上心里再无一丝酸涩和难过,他甚至还心情好地拧了拧她鼻头,“当然没听错,朕同意他参加科举。” 陈以祯咬住唇,怔怔的,过了好大一会儿,眼眶蓦的变红,泪珠眨眼就跑出来,嗓音颤抖,“皇上,皇上,臣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