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了,行走在人群之中,可你会发现,你和周围的人截然不同——他们的所爱,他们的所恨,他们的人生……那都不是你想要的东西。哪怕给予你无穷的财富和权力,你也只会感受到窒息,就好像被抛进深海里。 你不会感到快乐和幸福,因为你的乐园不在那里……我们也一样。” 她靠在躺椅上,垂眸凝视烟斗里那一点明灭的火光,就好像窥见往昔的光亮那样,如此缅怀。 “我们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却不止是因为高洁而远大的志向,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为了寻找到更多的同伴,更多的朋友,更多的同类。” “我们齐聚于广漠的荒野之中,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也为了自己,创造一片得以容身的家园。” “这就是理想国。” 她微笑着,轻声说:“我们为自己选择的归宿,属于我们的理想之国。” 正因为如此,才彼此信赖,情同手足。 正因为如此,失去之后……才会如此的痛苦。 绝望的在地狱中徘徊,执着的在深渊里摸索,抛下背后往日的废墟,不敢再去看,也不想再去回忆曾经的一切。 我是如此的孤独。 “如梦似幻的幸福岁月总是容易结束,不是么?” 伊芙琳轻笑着,嘲弄这自己:“昔日的美好和辉煌不见,只有徒留痛苦的游魂眷恋不去,满怀痛苦——试问,我们的心中,又怎么可能没有憎恨存留呢?” 伴随着她的话语,在黑暗里,那一座座墓碑一般的医疗舱里。 沉睡的灵魂们睁开了眼瞳。 满怀着痛苦和震怒,凝视着眼前的世界。 这便是槐诗全面开放命运之书的权限之后所创造的成果。 以事象记录,再塑逝者的灵魂,创造主的力量,重新赋予他们肉体。 那些来自命运之书中的记录,那些早已经死去的牺牲者,那些无家可归的野狗们,那些被自己所信赖的同伴亲手推下深渊的亡者们……再度回到了这个世界! 呼吸着充满刺鼻消毒药水的空气。 推开眼前的门。 湿漉漉的踩在地板上。 就像是从泥潭中再度爬出的落水狗一样,无声汇聚在一处。 当听见远方仇敌传来的呼唤时,神情就变得冷酷又阴沉。 再无任何的温柔存留。 “好久不见啊,各位。” 伊芙琳摘下烟斗,回头,向着久违的同伴们露出微笑:“多余的话,我就不用多说了——我们的敌人就在那里。” 她说:“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回答她的,是无声的沉默。 从地狱里再度爬出的亡魂们沉默着集结成队列,从黑暗中走出,接过了武器和命令,向着远方的战场开拔! 许久,许久,寂静里只剩下伊芙琳一人。 老人静静的坐在自己的躺椅上,抬头,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仿佛能看到群星之下那绵延的火光和厮杀的景象。 “看呀,我的朋友们。” 她微笑着,嗅着烟斗中那灰烬的味道,满怀着祝愿:“仇敌已然登场,叛徒们踏上了舞台——” “属于我们的战争再一次开始啦。” …… 现在,动荡的星空之下,冥河招荡! 阿努比斯张口,无声的咆哮。 燃烧的利刃撕裂无穷血色,从天而降。 至福乐土的浩荡辉光在利刃的劈斩之下破碎,雷霆之海的阴云被光翼之上的火焰焚尽,赤红色的轨迹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干脆利落的毁灭。 受创的血蛇嘶鸣,陷入狂怒,可彼此之间的距离却反而迅速拉开。 只能远远的操纵着无数咒术猛攻。 可那些暴雨一般的咒术,在阿努比斯的轻描淡写的劈斩之下,便尽数泯灭与无。 难以想象,阿努比斯的破坏力,能够达到这样的程度。 短短的五分钟,亡国所得意的血黯军团,雷霆之海的风暴亲军、至福乐土的猎食天使,乃至无穷地狱的大群,在那劈斩的剑刃之下尽数的迎来灭亡! 这他妈……这他妈的…… 不止是棋盘内的大群,就连棋盘之外的观战者们都忍不住毛骨悚然——被遗忘了七十年之后,那一份恐怖的震慑力再度归来。 令灵魂都为之发冷…… 明明是一台完全没有变化的阿努比斯,可到了欧顿的手里之后,就恐怖的让所有人为之震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