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只要稍微受到一点挫折,就会屁滚尿流。” 就在天穹上,一阵阵呼啸的声音传来。 警卫的飞行器高悬,在刺耳的警笛声中,冷漠的巡逻俯瞰。 在通向上层区的主干道上,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圣都警卫手持着盾牌和胶棍,冷漠的凝视着那些胆敢靠拢的面孔。 像是堤坝一样,阻拦在涌动的浊流前方。 就算是偶尔有人不小心跨越了黄线,也会被迅速的冲散,然后在劈头盖脸的胶棍打击和高压水炮的冲刷下四散奔逃。 在飞行器的喇叭里,传来了冷漠的呵斥声,所有还敢向前的人都被毫不留情的击退。 有倒地的人发出哀鸣和呼喊,但却被淹没在了混乱喧嚣的声音里。 到最后,动荡的队伍只能僵持在通向上层区的桥梁,嘶声竭力的隔着警卫,向着远方笼罩在霓虹和阳光里的参天楼宇呐喊。 而咫尺之隔的地方,所有的警卫一脸冷漠。 仿佛充耳不闻。 在拥挤的推搡中,有人被挤下了护栏,扒在高架的边缘,惊恐的挣扎。求救的声音被更加嘈杂的声音吞没了,人群从桥梁上涌动而过,无人回头。 只有一声渐渐熄灭在黑暗里的惨叫落向了远方。 消失不见。 后面的在奋力的向前,可前面的却不敢再跨出一步,拼了命的向后退。 进退之间,游行的人群中便掀起了混乱的波澜。 不知道多少人在踩踏事故和挤压里被淹没。 “救命啊,救命啊——” 原本在最前面带头的人已经在警卫的棍下头破血流,嘶哑的惨叫:“警卫要杀人啦,他们杀人啦。” 但有更加洪亮的声音从背后的队伍里响起,还有更多的人在兴奋的呼喊:“我们要公平!” 那些举着大喇叭在人群之间嘶吼的人举起手臂:“我们要重新审判!” “底层人的命也是命!” 于是,数不清涨红的面孔跟着呐喊: “底层人的命也是命!!!” “这算是什么?” 可在二楼的栏杆后,槐诗却忍不住想笑:“明明最不把别人当回事儿的,其实就是他们自己吧?” 在牧场主的食物链里,可没有善良和正义的位置——万物相食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曾经不是没有英雄豪杰想要修正这一切,可在胃境的修改和波旬的侵蚀之下,灵魂也早已经蒙昧浑浊,那些胆敢站出来反抗的,也早就被彻底磨碎,变成残渣。 在漫长时光的变化里,曾经美好和绚烂的一切,都已经彻底远去。存留下的世界里,即便是有人还怀揣着不甘和悲愤,也被消磨同化了,沦落为兽类。 在如今的圣都之中,剩下的只有日复一日的斗争和倾轧。 在这种泥潭里,指望有人能够站出来,为别人,为所谓的公义献上牺牲和拼命,那才是梦话。 明明只要活下去,就已经拼劲全力了。 甚至用尽全力,还是活不下去…… 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世界,就是牧场主赠与这个世界的‘乐土’。 “早已经病入膏肓了吧?” 槐诗眺望着远方光辉的城市:“只要伸手,轻轻一推……” 嘭! 远方高亢的声音响起,让他的话语为之一滞。 人群中骤然一阵骚乱。 有个一个呆滞的男人仰天倒地,头上的血沫喷涌。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连绵不断,如同暴雨。 疾驰而来的汽车上,在兴奋剂的药效之下已经忘乎所以的疯子向着人群扣动了扳机,疯狂扫射。 “这他妈的就是审判,这他妈的就是公平!” 从车厢里探出身体的袭击者狠撮了一口雾化器里的浓烟,狂笑,“去死吧,底层的贱种!” 在恍惚的幻觉中,他忘我的扣动扳机,可就连弹匣什么时候打空了都没有发现。 就在他身后的车上,那些身上纹着朋克徽记的人跳下车来,向着呆滞的人群举起手中的武器。 原本群情激奋的人群僵硬在原地,在死者的眼眸的倒影中窥见了自己苍白的面孔,当听到血泊中的呻吟声时候,便不由自主的尖叫。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