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那种狗屁东西,我可从来没见过——” 槐诗低头,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满不在乎:“只是打架而已,难道还用得着那么乱七八糟的吗!” “不要紧,你会的。” 焚窟主咧嘴,向着云中君,突进,劈斩! 就让他来亲手,推动这一切! 只要能让大敌降临—— 轰! 焚烧的侏儒王手中,陡然生长的魔剑撕裂的雷光,将逝水之枪的封锁贯穿,再然后,高举而起! 遥遥对准了槐诗的脖颈。 那熟悉的感觉,令槐诗也几乎愣住了。 斩首!? 那一瞬间,就在他的面前,魔剑解放! 一颗颗眼瞳骤然收缩,闭合,每一颗合拢的眼球都像是施加在敌人身上的一重枷锁。虚无的视线如利刃,贯穿了对手的灵魂,冻结了奇迹的运转。 到最后,一片漆黑的剑刃宛若穷尽目力也无从眺望尽头的无穷长夜,熔火自漆黑中奔流,覆盖一切,到最后,自剑刃中喷薄而出。 焚尽一切! 手握着利刃,却仿佛握着燃烧的星辰那样。 焚窟主迈步,庞大的阴影笼罩了眼前的升华者,烈光斩落! 而无尽焚流所汇聚而成的利刃之下,槐诗抬起了眼瞳,张口,却无声。 就在天穹之上,厚重的阴云之中,鲲鹏升起,铁鲸高歌! 自那浩荡的龙吟之中…… 整个猝然寂静的世界里,一切声音,尽数消失无踪,万物的鸣动消失无踪,好像化为泡影,远去。 所存留的,便只有那渐渐稀薄的云层之后,愈发的耀眼和狂暴的雷霆。 轰!!! 刹那间,雷鸣天动。 自极意的运转之下,一切电光被无形的漩涡所拉扯,汇聚于长枪之上,自澎湃的潮声里,仿佛钢铁也为之瓦解。 逝水奔流,悔恨难休。 所剩下的,便是那仿佛怒龙一般的雷霆奔流! 东夏的古籍中说:上九,亢龙有悔。 当龙翱翔在天穹之上,执着的飞翔,将一切都抛在身后。只是,偶然回眸,望向身后被自己舍弃的一切时,是否会有所悔恨呢? 很遗憾,一直到应芳州临死之前,在他心中,这种不知所谓的东西…… 从来,半点,都没有过!!! 从不曾憧憬过天空,也不曾眷恋过安宁,哪怕身旁无人相伴,就算所有的伙伴都已经凋零,他都从未曾停下。 云中君所飞向的,只有深渊! 所悔恨的,只有无法亲手将这一切灾害尽数灭绝! 现在,云中遗恨化为雷霆,跨越了漫长时光之后,重抵巅峰的纯化之雷,自龙吟中,浩荡向前! 雷和火的碰撞,与一线之中。 紧接着,那一线中迸射出的耀眼光芒,便吞没了一切,所存留下来的,只有彼此那满怀着杀意和决绝的眼眸。 大地的裂隙再度蔓延,冲上天穹的烈光将黑暗撕裂。 而云中君和侏儒王终于在那迸发的狂暴力量中,被拆分了开来,令斗争,迎来了结末。 当风暴呼啸而过,漫天如雨水那样落下的电光和火焰里,两个身影自遍布裂隙的大地之上重现。 凝视着彼此,喘息。 “看来你断头的手艺还差点啊,焚窟主。” 槐诗低头,抚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脖子,在呛咳的时候,嘶哑一笑,“呼,久违的清爽啊。” 当远方的风吹来时,便从他被贯穿的胸膛之中吹过。 庞大的伤口,自正中,凿出了一个贯穿的大洞。 所在灵魂之上造成的创伤,即便是以槐诗的生命力也难以愈合,焦黑的伤口之中,灰烬簌簌落下。 遗憾的是,槐诗往里面摸了两下,还是没摸出上一次少司命进阶之前放在里面的冰可乐。明明进阶之前好端端的装在里面,进阶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否则的话,无视了保质期,现在还能再开罐畅饮一次。 而就在他对面,焚窟主沉默着,低头,看着胸前的深邃凿痕——自肩头至腰部,深可见骨的裂口,悔恨之雷撕裂了统治者的身躯,近乎将他斩成了两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