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面对如此悬殊的差距。 宛若天渊一般的遥远距离…… 倾尽自己的全力,不惜引燃魂灵,突破了重重阻碍,将这一份毫不保留的东君之力宣泄而出,却难以突破敌人的防御。 从开战到现在,槐诗甚至无法造成任何有效的伤害,反而是自身,已经被逼迫到了悬崖的边缘。 哪怕付出了所有代价,最终所创造出的战果,也完全没有破防。 充其量,只不过是将一滴血撒在了敌人的脸上,仅此而已。 不痛不痒。 可是在槐诗的笑声中,绝罚卿的神情却越发的冰冷,阴沉。 就好像不自量力的僭越者竟然胆敢踏进自己的殿堂,未曾放在眼中的对手,竟然动摇了自己的仪容。 如此的,狂妄! 可不论如何,在那一瞬间,他都已经明白——眼前的敌人,已经足够,触及自己! 即便这一份触碰,如此的渺小无力…… 轰! 剑锋的桎梏和冻结之内,好像有风暴涌现,一寸寸的扩散,逼近,将槐诗彻底吞没。深渊之底的混沌之海于此重现,灰暗的色彩扩展,令内部的所有尽数消散。 宛若幻影一样。 抹除! 可在那之前,崩裂的日轮之中,无穷尽的光焰和血色便已经向着四面八方喷薄而出,残存的色彩自远方重聚。 那一张令人怒火中烧的笑容,渐渐浮现。 “生气了?” 槐诗端详着他的面孔,微笑:“别急,这只是第一次而已。” 他已经触碰到了眼前的对手,即便看上去再如何的,遥不可及! 很快,就会有第二次! 回应他的,是仿佛整个万象覆压而来的恐怖压力,乃至,虚空中无数在顷刻间被缔造而出的恐怖攻击。 化为了充斥天地的暴雨。 “恭喜你,槐诗,你成功了。” 自从清醒以来,绝罚卿终于向前踏出了一步,向着自己的敌人,看着那一张不断崩裂的面孔。 他的眼瞳之中毫无温度,只有凌驾于深渊之上的混沌和晦暗:“这么多年以来,你是第二个,让我这么想要杀死的对手——” “可千万别这么说。” 槐诗摇头,认真提醒:“第一个不就没成么?” 轰! 那一张诚挚的面孔被从天而降的打击所淹没,撕裂。 “死。” 随着绝罚卿五指握紧,漆黑的天穹之上,宛若巨眼一般的裂隙撑开,仿佛另一个世界开启了裂口一般,数之不尽的星辰和虹光从裂口之后升起。 相隔遥远的时光,全盛时期的地狱之王·原初裂隙的投影于此显现——令一切都陷入了窒息。 自那遥远目光的俯瞰之下,大地之上,一座座骸骨所堆积而成的巨柱拔地而起,宛若囚笼。 日轮的运转陡然冻结,封锁。 紧接着,原初裂隙之中,一缕猩红如泪,无声的垂落,贯穿天地,降临在大地之上,钉死了日轮和东君。 令槐诗的脑子骤然一懵,旋即,嗡嗡作响。 那垂落的血泪之光仿佛一根吸管,捅进了槐诗的灵魂之中,而另一头仿佛有十万个饿死鬼一样,在嗅到那香甜气息的瞬间,开始狂暴的,饥渴饕餮! ——嘬! “什么鬼!” 转瞬的呆滞里,槐诗来不及反应,双眼便已经翻白,失去了身躯的掌控。 面对着来自全盛时期的地狱之王这一击,甚至,毫无反抗之力。 太阳的辉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躯壳崩裂,剥落,干瘪。 灰飞烟灭。 一道道耀眼到令人无法直视的烈光,已经笔直的顺着血光向上升起,飞向天穹之上的深邃裂隙。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虚无的投影在未曾有过的激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