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槐诗从善如流。 “绿日的事情解决的真漂亮,实话说,出乎预料。” 对于天国谱系的作为,羽蛇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维持局面,并且说服一个随时有可能爆发的炸弹去自己拆掉自己,还更进一步扩充自身的力量……短暂的迦南一赌,不知道惊掉多少人的眼球。 即便是心知自身的表决被拿去作为赌注,羽蛇也毫无不快,反而越发赞赏。 有时候,逆势而行所需要的只是孤掷一注的勇气,而顺势而行才是天下第一等的难事。难处不在顺势,而在于让大势站到自己这一边。 以一己之力镇压整个迦南,对于天敌太一而言不在话下。 可一纸裁决解散掉整个绿日,不动一刀一剑收拢迦南,所彰显的才是天国谱系之主的重量和威权。 “太惭愧了。” 槐诗摇头:“老前辈们顾全大局而已,反而便宜了我一己之私。” “这么多年以来,能让佩伦顾全大局的人,只有你一个。这是就连罗素都做不到的事情,槐诗。”羽蛇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恭喜。” “谢谢。” 槐诗颔首,自羽蛇离去之后,静静的依靠在吧台上。 微笑着,端详着这难得一见的欢乐时光。 一切愁苦和阴霾似乎都自笑声和麦芽的香气里的消散了,所有人都忘记了纠纷和矛盾,世仇和怨恨,自这同整个世界相比如此狭小的餐厅里,专注的感受着那一滴渺小的快乐。 最后,自不远处那群烂醉肌肉佬的呼喊声里,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笑着端起酒杯,投入到这一场放纵的盛宴中去。 直到短暂的一夜匆匆而去。 自久违的美梦里,他睁开了眼睛,从沙发上爬起,竟然也自各种乱七八糟的厨魔之酒中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头痛和昏沉。 很快,自清晨的阳光照耀之下,一切昏沉尽数散去。 可回忆起昨晚的宴会时,依旧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自从诸界之战结束之后,从未曾如此放松过。 只是,没过多久,敲门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先生,很抱歉搅扰您的休息,不过您可能必须要洗漱了。”助理提醒道:“九点钟,您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会议。 我想您不会愿意缺席。” 自茫然的回忆中,槐诗的眼瞳一震,不由自主的从沙发上挺身而起。 原本放松的情绪不由得紧绷起来。 再度紧张。 尤其是看到时间之后。 ——八点五十! “换洗的衣物我已经帮您放在了衣架上,证件和资料在桌子上。” 门外的助理仿佛早有预料一般,不紧不慢的提醒道:“顺带一提,我已经以您的名义向大秘仪管理局打过了电话,进行过预约,您不必担心迟到的问题。” “多谢。”槐诗长舒了一口气,如蒙大赦。 三分钟后,太一的辉光通过了大秘仪的封锁,降临在广场之上。槐诗已经顺畅又自然的汇入到了入场的队列之中,递交证件,走进了会场。 诸多有所察觉的人投来了视线,察觉到是槐诗之后,便无声的收回。就只有玄鸟咧嘴笑了笑,早已经明白了什么。 “到底是太一,不怕塞车,以后连专机都省了。” 槐诗摇头:“昨晚您把那两瓶黄酒拿出来的时候,就等着看我的笑话了吧?” “你一个人喝了一斤半,还好意思说?”玄鸟瞪眼:“嘴跟长在瓶子上一样,拔都拔不下来。老郭那点家底儿,都给你干完了。” “不是说还有带鱼么?” 槐诗笑起来了,毫不羞愧:“腊肉也行,多来几斤,今年我家过年的人挺多。听说小白说舆岱山的小米和南瓜也都挺不错的。” “……” 玄鸟沉默着,只有眼皮子突突的跳,只有这熟悉的王八味儿扑面而来的时候,他才能想起来,眼前这个家伙是罗素的学生。 他妈的青出于蓝! 而且谱系里面还出了内鬼! 他回过头,狠狠的剜了角落里的某个来凑热闹的天敌一眼。 “老郭那里的腊肉每年就这么多,大不了我那一份分你一点,可舆岱山的东西可不好拿。你想要,自己去跟老太太讲,我可张不开这张嘴。” “那茶叶呢?”槐诗追问:“昨晚你还许我两斤正宗大红袍呢。” “我自己都没两斤,到哪儿给你偷去?”玄鸟瞪眼:“就三两,爱要不要!” “行嘛行嘛,三两也行。” 槐诗无可奈何的摇头,老头儿也忒抠门,怪不得被罗素天天惦记。 自缓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