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陈烈呢,因为是儿子,又是第一个孩子,是他娘省吃俭用拉扯下来的。可惜也只把他带到九岁,他娘就死了。 他爹呢?因为是家里的小儿子,自小偷奸耍滑,对这个儿子也不关心,在他娘死了没多久就娶了个寡妇进门。这个寡妇长得漂亮又是个心狠的,他爹很快被迷住了眼,寡妇说啥就是啥,陈烈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最后还是他们爷爷看不过眼把孩子接过来照顾着,老两口年纪大了,就怕饿着孩子,结果自己省吃俭用,没两年爷爷就过世了。 他那后娘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当兵有补贴的事情,就窜梭着给陈烈报了名。那个时候陈烈才刚刚满十五虚岁,他奶奶舍不得,可名字已经报上去了,能怎么办?就这样陈烈被迫去参了军,一走就是十个年头,老太太临死都没见着面。 整整十年没有一点音讯,大家都以为他已经不在了,谁曾想他居然又回来了。陈烈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媳妇,那媳妇是真漂亮。比当年他那个寡妇娘都好看,任谁看了都心里痒痒的,恨不得带回家去过日子。 那时候村里人谁心里不酸,都说陈烈这下可好了,苦尽甘来,小时候没白受罪。 可谁知道他们高兴的太早了,从67年到76年,整整十年,陈烈媳妇都没开过怀。陈烈从二十五岁壮年到三十五岁中年,连一个后人都没有。 村里人指指点点,都在背后议论说:陈老实还是那个陈老实,这霉运丝毫没变,就是个绝户的命。 不是没有人劝陈烈领养一个,可陈烈就是不同意,用他的话说这年头谁家都不好过,他为什么要苦着自己给别人养娃。没孩子说明他子女缘没到家,他不强求。 这话说的没错,可不是子女缘没到家么。就在今年春天刚过不久,陈烈媳妇在地里干活忽然晕倒了,一检查才发现是怀上了。算算日子如今也有八个月了,预产期就在明年的二月里。陈烈向来对这个媳妇宝贝的很,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陪媳妇才对,来他这…… 陈家宝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陈烈看到大哥开门,他顾不得抹去脸上的雪水,急切的说道:“大哥,兰子要生了,麻烦大嫂走一趟给帮帮忙。” 陈家宝吓了一大跳,“咋地,不是还没到正日子,好端端的就要生了呢?”两个人虽说是堂兄弟,可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陈烈的媳妇沈兰啥时候生他们都算着呢,就等到时候好帮忙。 “这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咱们村的接生婆又住在村东头,时间来不及。二大娘年纪也大了,别人我也信不过,只能来找大嫂了。” 陈烈家住东溪村,是溪村镇上有名的一个破落村庄,他们这个村子大概有三百户,人不少,可专业接生的稳婆就一个。东溪村陈姓居多,那稳婆的夫家也姓陈,大家都叫她陈稳婆。陈稳婆今年有四十多快五十岁了,这深更半夜的又下着雪,人家怎么会跨越大半个村子去帮着接生。更何况这一来一去的时间不短,陈烈也不放心媳妇一个人在家。 因此,他想来想去只有大堂哥家的嫂子合适。他堂哥堂嫂结婚十年,自己生了三个孩子,有两个是让接生婆接生的,其中一个直接生在了灶台前,都没用接生。三个孩子如今都活了,还挺健康,他想着嫂子肯定有经验。 陈家宝一听这话就知道坏菜了,他也顾不得把陈烈请进家,抓过他手里的手电筒就转头进屋。 “孩他娘,孩他娘,快起来,老实家的出事了。” 陈老实媳妇本就没睡,听到这话猛地先开被子,拿起被子里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她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咋、咋地啦,这、这是?”越着急这话越说不出来,气的她差点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陈家宝的媳妇叫做夏草,是东溪村南边的南溪村人。这年代溪村镇的人大部分都是重男轻女的,夏草家就是如此。看她的名字就知道了,她当姑娘的时候在娘家那就是一根草。夏草因为结巴没少受人嘲笑,也就是沈兰愿意跟她来往,也因此她跟沈兰的关系最为要好,听说她早产才会如此着急。 “具体咋回事我也不知道,老实这会儿正等着呢,我看他着急的要命也没敢细问。”村里谁都知道陈烈有多宝贝这个媳妇。以前村里有个二流子口花花调、戏了他媳妇几句,结果让陈烈打了个半死。 当然陈烈打人的事大家都没见,只不过那个二流子头天调戏了他媳妇隔天就被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