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去一趟。 侍女应她一声,医女端着东西,跨过门槛出去。 她没想自己才刚走没多久,许致淳便来了。 树上的叶片随风轻轻飘动,檐下挂大红灯笼,许致淳的身量很高,腰身挺立,手轻背在身后。一身月白衣衫整洁,云纹绣在衣襟上,靴履干净。 侍女见他过来,上前一步,正要开口拦他时,身子突然一僵,发现自己嘴巴不能闭合,身体也动不了。她们瞬间意识到什么,之后便是一片黑暗。 屋内的光亮透着淡|黄的温暖,透出些许暗|昧。 许致淳对这里颇为熟悉,拐过外间,轻掀帷幔,轻车熟路走进来,修长的手指撩开绣金线幔帐。银铃随他的动作轻响,赵鸾沅手微微蜷起,秀发落在枕边,眼睛缓缓睁开。 赵鸾沅睡觉时经不起半点吵,他一过来响声便不断,她当然也睡不下来。她的手臂抬起,无奈搭在额头上,问道:“不是说深夜来吗?” 她的袍子微微敞开,圆润的肩膀映在许致淳的眸子中,他眼中没有避让,双手抱臂开口道:“我睡不着。” 赵鸾沅早就没有少女的青涩,她也没把许致淳当男人。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这孩子精力过于旺盛,每晚都能有不同的事。 外边的侍女没进来通报,赵鸾沅也猜到他又是闯进来的,正要捏法时,又被一脸不乐意的许致淳按住。 “你现在最好不要用灵力,我待会儿会帮她们解开。”他坐在床边,“是不是还不舒服?” 赵鸾沅身子确实不太好,但她已经习惯了,算不得大事,只是躺在床上道:“还好,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大事,非得留到现在?” “白天和你说我的灵力有用,所以晚上想要试试,”许致淳想了想,把银铃解下,放在一旁的案几上,“不会再吵到你。” 正如医女所想,许致淳的有事,一般不会是太过要紧的事。 赵鸾沅摇了摇头,只道:“用不着,你昨天耗了大半宿灵力,今天好好休息。” 有用也好,无用也罢。她一向不想他为她做事,取血已经是极限。 许致淳开口便直道:“姐姐是不信我吗?是不是赵绮南传信回来和你说了什么?我已经退让,又不招他。” 赵绮南得了比试的第一后,又出府历练了,传过次信回来。 “乖一些,”赵鸾沅微微闭眸,“别闹。” 这两孩子总是你拿我挡枪,我推你出去,她是做长辈的,也不能掺和太多。 许致淳一愣,哼了声。 没过一会儿,一双男人靴履摆在檀木脚踏上,许致淳上了床榻。他的动静不小,让赵鸾沅头都有些疼,不知道这小祖宗要弄什么,明明以前安安静静不吵人。 许致淳推着她说:“你转过身子,让我试一试,如果明早没用,我后天就不吵你了。” 赵鸾沅最知道他的不饶不休,这话信不得。 但她实在疲倦,只能转了身子,轻趴在床上,腰身纤细,脸颊枕靠手臂,闭眸开口说:“你安分点。” 屋内还有几盏灯燃着,轻柔的幔帐垂落在地上。她的脸蛋白皙,秀眉微皱,的确是累了。 许致淳轻掀开锦被,膝盖半跪,将她收于身下,却没压到她。淡香钻进鼻腔,是她身子常带的药香。 他的血能压制她的体质,灵力的阳|性似乎也能驱散她骨子里的阴冷,和旁人不一样。 赵鸾沅和大阁主曾经查过他的身体,不像普通人,但又不太像正常的修士,他父母皆是修行之人,想必是为他做过什么。 他微微俯身下去,宽厚的大手分开她乌黑的长发,露出皙白的脖颈,又轻轻触到她精致的蝴蝶骨上,指尖的灵力透过一层单薄的丝绸输入她的身子。 暖和的灵力让赵鸾沅卷长的睫毛都颤了颤,意识也稍稍回了神。这孩子若生在许家,现在或许比绮南都要厉害,也不必隐在赵家格格不入。 养在身边这么久,她自然是有些感情的。 赵鸾沅眼眸看向他,几缕长发杂乱落在她脸上,她开口道:“你累了便回去歇息,睡在这里束手束脚。” “我这才刚开始,你别捣乱。”他皱了眉,“我都没说话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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