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野从善如流:“那就是吃了。” 温承书无言以对,转身过去把透风的窗户关上。 邢野盘腿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乖乖地小口小口喝粥,就见温承书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小剪刀,看样子是打算把他拿来的包裹拆开。 “先别拆。”邢野忙放下勺子,抬头看着他,语气里带着点祈求的意味,“那个,等我走了再拆吧......” 温承书抬眼看了看他潮湿的眼睛,像浸了水的琥珀,干净剔透,看得人心头柔软。他顺应地放下剪刀,坐在沙发上,把手机开机。 手机打开的瞬间,有很多条消息弹进来。 他的下属清楚今天是他一年一次的‘休息日’,哪怕再紧急的工作都不会在今天过来打扰他,所以这些消息出自于同一个人——对面抬着眼睛悄悄打量他的小孩儿。 温承书把邢野发来的琐碎日常看完,对他说:“关机了,忘记和你说。” 邢野立刻摇摇头,说:“没关系,以后我会记得的。” 喝完了粥,邢野起身过去顺手把碗给洗了。 温承书拿着小鸟的饲料盒走过来,邢野说:“给我吧,别沾手了。” 他把饲料盒洗干净,温承书拿去调配饲料,邢野就跪坐在旁边和小鸟玩。小白文鸟在温承书的悉心照料下,身体愈发圆滚滚了,卧在邢野手心里,软趴趴的像团糯米糍粑。 邢野掏出手机对着它拍了半天,抬手轻轻捅了捅温承书的胳膊,问:“你看小混蛋的嘴巴像不像草莓?” 温承书抬眼看过去,回:“像。” 邢野又戳了戳小鸟的身体:“它什么时候才能会飞呀?” “一直都会。”温承书无奈地提醒他,“它是受伤的是脚,不是翅膀。” 邢野猛地睁大了眼睛,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对啊?那它怎么从来都不飞啊?怪不得吃这么胖!小懒球!” 小白文鸟似乎不满他的称呼,像是要证明自己是会飞,在他手心里拍了两下翅膀。 邢野眼里刚刚燃起的期待,随着它卧回去的动作,啪地一声熄灭了:“……完啦?你这个小懒球!” 他戳着小鸟的脑袋,小鸟张着嘴细微地叫了一声,黑溜溜的眼睛转着。 “你还敢顶嘴?” 小鸟又是一声。 “嘿,爸爸三天没打你了是吧?” 小鸟懒得搭理他,把圆滚滚的小脑袋藏进羽毛下面,装做听不见。 “你还给我装起来了,作业写完了吗就睡觉!” 温承书扫了一眼旁边自己跟自己拌嘴拌得不亦乐乎的邢野,心里压抑了整天的沉闷在这样难得的热闹里散去了一些。 邢野把不搭理他的小鸟放回小窝里,撇着嘴跟温承书抱怨:“它不跟我玩儿了。” “它该睡觉了。”温承书把饲料盒卡回笼子里,“你也该睡了。” 雨水打在窗上,无声地在玻璃上流淌。 邢野扭过头,眨了眨眼睛:“我今天可以跟你睡吗?” 温承书把鸟笼的小门扣上,拿起绒帕擦着手指:“不可以。” “求你啦。” “……” 邢野洗完澡,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脖颈与胸膛上染着一片热气蒸出的绯红,他趿着温承书放在浴室门口的拖鞋走过来,拉开被角爬上床。 温承书靠在床头看一本很厚的英文原版,从浴室门响到床上细微的塌陷下来都没有抬过一次头。等邢野在旁边躺下来,他才把手里的书合上放在床头,掀开被子下床,去浴室洗澡。 温承书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时,床头原本留着的一盏夜灯熄灭了,大概是邢野觉得刺眼便给关了。 房间里很暗,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大了些,密集的雨点敲打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温承书走到床边,拉开被子上床。 下一秒,一个暖烘烘的身体贴了上来,光滑细腻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赤裸的胸膛隔着他身上薄薄的丝绸睡袍紧贴着他的身体,一条长腿也勾上他的大腿,脚尖从他睡袍的缝隙挑开,蹭着他还沾着潮气的肌肤。 “书都没有翻过页。”邢野很轻地说。 温承书极度克制的嗓音沙哑起来:“下去,别闹。”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