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前任当丞相了

第23节


色?”

    文旌道:“只有我和父汗。红色代表东升旭日,有最尊贵的权势之意,只有历代的铁勒可汗继任者才有资格纹红眸。”

    任遥的心随着他的话不自觉下沉,可还存了最后一丝侥幸:“那关于红眸有多少人知道呢?”

    文旌道:“草原之内,上至部落首领,下至普通牧民,人尽皆知。”

    那么霍都一定也是知道的了……

    任遥回想他刚才诡异的举止和看向文旌的眼神,忖度他十有八九是已经看穿他的身份了。

    想起父亲曾经说过,当年铁勒部落的全军覆没甚是蹊跷,那种程度的战败,绝不会仅因为外力,必定是内部有叛徒。

    而霍都也说过,是魏鸢把行军方略泄露了出去,但她一个妇人,哥舒耶奇会把详细的行军方略告诉她吗?

    所有指向都是当年哥舒耶奇的身边有叛徒,而且是他极为倚重信任的,能直接接触到最核心机密的行军方略。

    也正因如此,多年来虽然父亲想方设法寻找当年幸存的铁勒旧部,但他始终将文旌的身份捂得严严实实,不与外人道。

    想到这儿,任遥突然觉出一丝怪异。

    没有来由的怪异,好像迎面突然袭来,想探个究竟时又骤然远去,甚至她自己也不明白,刚才那电光石火间的一瞬,是因为想起了什么才会有这种怪异的感觉。

    文旌垂眸看向任遥,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你是不是在担心,霍都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任遥老老实实地点头。

    文旌意味幽深的一笑:“这是好事啊,看样子他并不信任义父,不然义父也不会费这么多周折让你代他来见霍都。如果他看穿了我的身份,那么起码他是会信任我的。”

    “可……”任遥蛾眉长敛,忧色难消。

    “你是不是担心当年的父亲身边会有叛徒,而霍都并不能完全消除嫌疑,毕竟那一战那么惨烈,可是他却活了下来。”

    任遥下意识点头,可点到一半,想起什么,神色一僵,古怪地看向文旌:“你怎么知道?”

    过去的那十年,父亲虽然从未放弃对铁勒旧案的追查,但他很少会在文旌的面前提起,甚至于在文旌当年离开长安之前,任遥对这些事也知之甚少。

    对于这些隐秘的事,需要去探听,去联络,父亲只会让兄长知道,让兄长去办。

    而在文旌离开长安的这三年里,任遥才逐渐开始留心关于当年铁勒旧案的一切。

    文旌凝着任遥秀致的眉眼,神色淡淡,摇了摇头:“我们毕竟住在一个屋檐下,就算你们有心想要瞒我,我也能猜出来几分。”

    猜出来几分……那到底是几分呢?

    任遥心怀忐忑地想着,却觉颊边一暖,文旌摸着她的脸,神情温柔,溢出些许怜爱:“阿遥,你别担心,我不会再逼问当年的事了,我知道……或许你根本就不想提,你的心里也很难受。”

    她越发心如擂鼓,紧张至极。

    文旌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正想问个究竟,江怜推门进来了,他一眼看到文旌箍在任遥腰上的手,神情略有些不自然,微微将头偏开,硬着头皮道:“大人,那赌坊老板想要见您。”

    文旌松开任遥,和缓一笑:“正好,我也想见他。”

    从文旌一进门,霍都就紧盯着他,视线锐利如刃,像是要剖开眼前人的表层与伪装。

    文旌缄然不语,随意坐到榻前的梨花木凳上,由着他看。

    良久,霍都脸上的急切探寻逐渐化作迷茫、疑惑,甚至凝着文旌那张如冰雪雕琢的脸,还带出几许怅惘、伤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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