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吧。”他勾了勾唇,噙起一抹飞扬的笑意:“也不知他会作何反应。” 任遥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番,也笑起来:“你千万要挑个好日子,皇帝陛下情绪稳定,诸事皆顺,说话时也要斟酌些,可不要刺激到陛下了。” 文旌听着她的调侃,不由得阴霾尽扫,搂着她站在窗前笑了一阵儿。沐着皎皎月色,晚风微凉,将任遥身上那股幽馥清甜的兰花香气吹散,轻轻袅袅迎面扑来。 她只穿了件薄缎寝衣,被文旌这样拥在怀里,体温洇过薄衫透出来,连同幽香熨帖在掌心,缓慢散开。 软玉温香,不过如此。 文旌只觉一股滚烫自体内升腾起来,这是最单纯的渴求,甫一抽芽便迅速长成参天之势,占据了整个心尖,足以让他暂且把所有愁绪都抛诸脑后。 他依着两人的默契,循例凑到任遥耳边,轻咬了咬她的耳廓,低声道:“阿遥,时辰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怀中的软玉颤了颤。 这一丝颤抖极轻极微,轻到文旌以为只是错觉,阿遥缩在他的怀里,面颊贴向他的襟前,像一只乖巧又柔弱的猫儿,被丝缎般浓密的青丝包裹着大半个身子,温顺又透出淡淡的忧郁。 文旌心尖一颤,喉咙滚动了几下,再也忍不住,将她打横抱起,抱进了帐内。 幽风顺着轩窗的缝隙缓入内,撩动烛光闪闪,‘荜拨’轻响,伴着更漏里流沙陷落的声音,交织出一片幽谧宁静的夜色。 文旌支起身子,小心地给任遥把被衾盖好,俯下身去,紧贴住她的面颊,轻声道:“你的手很凉,脸色也不好,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也正是因为他察觉到了任遥的不妥,才浅尝辄止。 但饶是这样,任遥还是冷汗涔涔,瑟瑟发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任遥抬眸凝视着他,嘴唇翁动了几下,最终无力地摇头。 文旌默然看了她一会儿,躺回她的身侧,捉住她的手拉入自己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极了小时候耐心地哄还是孩童的阿遥入睡,他声线极美,如月下的一汩清泉,缓缓道:“快睡吧。” 任遥合上了眼,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任遥与文旌成亲了一个多月,可直到如今,被需索时还是痛得厉害,就像被放在了砧板上,一针针的刺下去,毫无快感,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她曾以为熬过最初的几夜就好了,可根本没用,倒是文旌,被她训练得愈加温柔、娴熟,可这改变不了什么。 她渐渐有所察觉,问题或许不是在文旌,而是在她自己。 前几日她避开众人悄悄地去请教了姑姑,姑姑详细问了她好些问题,思忖了许久,面色凝重道:“是有这样的女子,天生难做床榻之娱。或许是体质的原因,也或许是头夜时夫君太过粗鲁留下了阴影,后面总也放不开……”姑姑见多识广,与她分析了许多,不忘嘱咐她:“这事可千万不能让二公子知道,没有哪个男人知道这种事心里能痛快的,若是在家里不能尽兴,只怕就要在外面弄出些花头来。小姐且忍忍,温顺些,乖巧些,不过一会儿,你隐藏得好些,谅二公子也察觉不出什么。” 任遥翻了个身,面对着墙,顾影自怜,哀哀生叹。 她自然也察觉不到,自己身后的文旌默默睁开了眼,凝着她,额间纹络皱起。 …… 文旌听了任遥的劝告,这几日总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跟赵煦详细谈一谈,但奈何皇帝陛下总是一副高贵冷艳的面孔,他每每看了都忍不住想扇他两巴掌,又兼没寻到合适时机,便这么不清不楚的僵持着。 僵持了数日,终于出现了一丝转机。 西宫李太后,也就是赵煦的生母召文旌去了慈和殿,他去到那里才发现,赵煦也在。 皇帝陛下面色冷淡,别别扭扭地坐在李太后身边,像是被自己母亲强行押过来的。 西宫不同于东宫,向来不沾染政务,自然也没有魏鸢的冷厉威严,只如一般高门悠闲且养尊处优的贵妇,面色柔和,言语温随,在文旌面前也绝口不提前朝纷争,只论家事。 “南弦新婚,说起来也有一个月了,哀家到现在都没见过文夫人,还真是一桩心事。” 文旌知道李太后是好意,以为他跟赵煦闹翻了,想在中间调停,但她提起任遥,还是让他不由得凛起心神,心想这阴不透风的深宫,阿遥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他忖了忖,斟酌道:“拙荆乃商贾之女,只怕不懂宫里的规矩,万万不敢扰了太后的安宁。” 李太后一愣,倒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一直冷眼旁观的赵煦此时阴阳怪气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