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初夏的少年郎,早已印在她心底了,忘不掉…… 她不悔。 她想得他宠爱,享他温柔,她所做的一切,她都不悔。 她只怪自己没有再谨慎些,也怪自己当年没有多激怒楚氏一些,做都做了,何必不做得狠一些? 她也心底怨恨过,既然已经难产,怎么就这么命大,又活了下来呢? 她装作吃斋念佛十五年,都不得让他见她一面,那她又何苦? 她抬起头,看着他紧张地握着那人的手,那人眉眼微垂,两人相依而立,即使隔了十五年,再看这一幕,她依旧嫉妒得发狂,她掩去眼底的湿意,低头弯唇,突兀开口: “夫人,奴婢一直未想通,苏氏怎么那么容易就将布料放进梨园了呢?” “是您吧?是您纵容了这一切。” 洛煜安和楚氏的动作一顿,楚氏转头,漠然地看着她。 清氏抬眸,弯唇笑得极为肆意:“夫人,您还是怨奴婢吧?” “您是怨的,那您怨侯爷吗?” 洛煜安神色一变,怒而斥道:“把她给本侯拖出去!” 他握着楚氏的手一紧,下意识地看向楚氏,却见楚氏微勾起唇角,讽刺地扫了一眼清氏,一句话也懒得与她说,复而又淡淡抬眸,蹙眉不满: “侯爷,轻些。” 然而却是这一句话,洛煜安手下力道微松,而已被拖到门口处的清氏却睁大了瞳孔,脸上渐渐灰败。 她不怨他了。 他们又像从前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是真的,她怎么可能不怨他? 清氏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楚氏,却未发现她有一丝伪色,她不愿相信地低声呢喃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纵使嘴上再不相信,却是忍不住地一直落泪,被拖出房门前,她眼底只能看见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在心底积攒了数十年的怨气似乎猛然涌上心头,止不住一口淤血堵在嗓子处,眼前发黑,片刻后不省人事。 第40章 清氏的事情, 洛伊儿并不知晓,她只知道翌日清晨, 一辆马车就将清氏送去乡下的庄子上, 至此, 齐侯府中不再有清氏这个人。 而大小姐洛茜却是一直待在落云阁, 连清氏走时,都未去相送。 不过此时洛伊儿被另一件事引了注意,她颤了颤眼睫,声音有些低:“娘亲是说,靖王此时去往梧州了?” 下人上了茶水,楚氏接过抿了一口,才道:“对,昨日启程。” 洛伊儿抿着唇, 没有说话, 那靖王上日来侯府,其实是想与她道别? 洛伊儿不知心中何想, 却是下意识地用指尖去碰腰际的红绳,垂吊着的玉佩晃到她身上, 她才回过神来, 浅着笑与楚氏话了两句家常,未留膳,就回了云霞苑。 玲珑此时修剪花瓶中的花, 见到她回来, 笑着上前行礼:“小姐, 如今将进八月,院子外的桂花皆数开了,待明日,奴婢采摘些来,做成桂花糕给小姐尝尝。” 听她谈及桂花,洛伊儿垂眸扫了一眼自己腰际的玉佩,轻声应了下,无心情说话,便坐在软榻上,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玲珑顿了顿,转头看向盼思,眨了眨眼睛,无声地询问。 盼思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低声吩咐一旁的丫鬟上茶,便退了一步,安静地守着。 洛伊儿一手支着头,有些无聊地伸出手指,轻戳着窗边的栀子花枝桠,失神时,不免想到了又离京的靖王。 指尖微缩,无意识地轻捻着衣襟,洛伊儿微弯了弯眼眸,心底泛起疑惑,他怎么会去救自己呢? 毕竟当时那么危险,若是他不来,那她应是很可能就会…… 而被洛伊儿念着的方瑾凌,此时还未到梧州,就收到了消息,梧州知府的罪令证据已经摆在了简毅侯的书桌上,卫风禀告消息的时候,有些不解: “王爷,根据线人传来的消息来看,似乎做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