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刘文洲的错,没事瞎当什么月老,若是只有顾家的马车出了城门,那陆远必然也不会起这般心思,但凛王府的马车随其后出了城,性质变得完全不一样。 顾家在商行一家独大,加上云冉的背景,不论是明启帝还是楚子枫,对于顾家都会有所顾忌,但陆远不同,除去对楚子枫的忠心,他心中只有自己的地位和陆子涵在宫中的地位能否帮到他,甚至一心想做国丈。 “可以这么说。”刘文洲耍帅的收起了羽扇,身子往前凑去,“我探了太子的口风,跟平常一样,只要我一说话,他就暴跳如雷,一心扑在与我抬杠之上,对于这件事情连个表情都不曾有,倒是在我提到凛王的时候陆远的脸色明显的变了,我就猜到有问题,果然,我一回到府上城门的眼线就回来禀告说有五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出了城,当即就胡思一是陆远派去的人,之后的你就知道了,要不是本丞相警觉,此时你们怕是成了孤魂野鬼咯~” 楚子阳顿时一阵无语,楚子宁在一旁也是直咂舌。果然毒舌的友人都很毒舌。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丞相大人请回吧,本王累了,要休息了。”楚子阳下了逐客令,刘文洲也不逗留,屁颠屁颠的离开了凛王府,直朝着丞相府而去。 楚子阳脚上还麻得厉害,在楚子宁的搀扶之下回了房间,等楚子宁离开,楚子阳有些艰难的来到了窗边,将窗户支了起来,静静地看着外面满地的月光,陷入了沉思。 陆远出此下策,目的很明确,就是除掉自己,至于为何要除掉自己,应当是于颖妃有关。母亲一日活在这个世上,风华王朝就一日不得废后,但只要母亲一出事,皇后之位,颖妃便唾手可得。 陆远之所以不对母亲下手,是对自己还有些忌惮,想要在趁自己不注意的情况下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偏偏被顾清璃和扶风搅黄了,这回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接下来,就要小心太子的暗箭了。 楚子阳长叹一声,跛着脚回到了床边,和衣躺下,闭上了眼睛,试图放空自己的脑袋,却偏偏满脑子都是楚子宁指责自己的话,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睁开了眼睛,望着空洞洞的房梁。 御史大夫府,陆远书房内。 刺杀楚子阳失败之后,领头的杀手将自己手下遣散,自己回到了御史府等着陆远的发落。 几乎从不失手的几人,在今天,被三个女人狠狠地打脸。 陆远在宫中与刘文洲碰了个面,在见到刘文洲试探太子口风心中便有些不安,本想加派些人手过去永除后患,却偏偏被楚子枫留下传唤去了东宫,等他再回到御史府时,等待他的便是任务失败的消息。 跪在地上的男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不停地咽着口水,试图驱散内心的不安。作为一个经过千种折磨培训而成的杀手,断七情灭六欲,就连怕死的心都不能有,可在陆远面前,他瞬间失去了原本所有的一切素养。 自己在这个人身边多年,深知自己任务失败,会得一个怎样的下场。 “你以为你把你那些属下放回去了,我就找不到他们了吗?”陆远阴沉着脸坐到了桌边,目光阴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说道。 “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属下只是……”男子欲解释,迎头却挨了一茶杯。 见男子还欲解释的陆远将手中的茶杯用力往男子头上砸去,瞬间,鲜红的血液顺着男子的脸颊流了下来,男子感觉到一丝痒痒的触感,却不敢挪动半分。 “还要解释失败就是失败,解释不过就是为了你的失败而找一个能说服人的借口,可我,不需要借口!”陆远暴怒起来,“来人,把这个没用的东西给我扔去喂狗!” 瞬间两名带刀侍卫破门而入,原本就做好了死的准备的男子无力的笑了笑,闭上了眼,心中暗自庆幸,一次任务失败,只会死一个人。 没有惨叫,没有求饶,一个原本鲜活的生命,从此从世界上消失了。 听到别院传来徐吵闹声的陆子盈心中好奇,便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别院,偷看着里面的动静,她目睹了男子被两名侍卫拖到了后山上的整个过程,也听到了陆远那声爆喝。 她从没见过那个样子的陆远,心中有些害怕,不小心踩到了石头,别院中的侍卫立马抽出了刀,朝陆子盈所在的方向走来,陆子盈见状提起裙摆便退出了后院。 “明明听到这里传来声音,怎么什么都没有” 来到陆子盈刚刚所在位置的侍卫转头问自己身后的人,身后的侍卫面无表情的翻了个白眼,“兴许是哪里来的野猫吧,这是御史府,哪里来那么多可疑之人出没。” 两人继续站回了原地,却都没有发现房顶上消失的一道身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