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瑟缩着脖子在院里来来往往的,这个天看不出是个什么时辰,只有在五脏庙开始悸动的时候才觉得天色已经晚了下来。 顾清璃和楚子阳回了主院,那别院里的不易和花桀就落到了小绺的头上,扶风不在,洛清月抱着手站在屋檐下看热闹,小绺求人无果,只能去把不易抱上,扭头不理洛清月便离开了别院。 树上的鹦鹉和地上的猫互相瞧了两眼,各自离开。 主院中的红梅开得热络,每个枝丫上都簇拥着无数红艳的花瓣,黑褐色的树干上铺设着嫣红的花,近看觉得色调极其不搭,可远看却是一幅绝美的风景。 楚子阳将伞递给顾清璃,伸手从红梅树上摘下来一朵红梅,簪到了顾清璃的鬓角上,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他看着她,像是看着一朵守护了千年才绽放的睡莲,周围那飘雪夹着寒风,似乎都不冷了。 “王爷笑起来真是好看。” 顾清璃伸出手想捏捏楚子阳的脸,又觉不妥,于是缩回了手,楚子阳抓住缩到一半的手往自己脸上放,“璃儿,本王的脸,只允许你一个人摸。” “王爷王妃真是好雅兴,这般风雪之天,居然在院中吹冷风,在下真是佩服。” 刘文洲的声音从长廊处传来顾清璃惊得立马放开了还放在楚子阳脸上的手,面色微微尴尬的撑着伞朝刘文洲福了福身。 “许久不见丞相,又意气风发许多了。” 楚子阳淡然一笑,方才慵懒如猫的触感已经消失殆尽了,换而代之的已然是原本那副清冷的样子。 “我还真是怀念当初在常州的日子呢,有个人见到我就喊刘叔叔,精致的小脸,温和的嗓音,明媚的笑容,无限的春光,如今这人倒是长大了,晓得跟我这冷言冷语了啊!” 刘文洲走近书房,看着院中的两人。 楚子阳还是穿着那身顾清璃缝制的蓝白色玄衣,披着一件华容锦缎做成的白色披风,手腕处的银护腕在雪色的映照之下隐隐发出清冽的光来,腰间的束腰很完美的诠释出了一个将军的风采,随意披散的头发随着风飞起,如同画中男子,媚而不妖,尽显男子风采。 顾清璃则是已然换上了一身嫣红的外裳,那色与红梅极为相似,在花团锦簇的红梅树下,身着红衣的顾清璃又是一道靓丽的风采,青丝一半挽髻,一半散落与背部,抬眼望去,犹如三界的仙子莅临人间一般,让人不想移眼,不舍移眼。 “刘丞相,你这样盯着本王的王妃看,不妥吧?” 刘文洲哑然,随即摆手,“得了吧你,怎么的变得跟老顾似的,你只是他女婿,不是他儿子,别学他那套!书房里有朱砂、铅丹、碳黑、白铅这四种染料没” “有,就在书桌上。” 顾清璃点点头,这两年来自己闲着无事的时候会偶尔做些丹青,中意了就留下,不中意的就焚了,染料倒是剩了许多。 “你们二人且站那里别动,我给你们描摹一幅画吧,此情此景,我刘文洲这辈子都记得啊,真是天赐良配、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绝代风华……” 眼看刘文洲说得越来越激动,楚子阳无奈,伸手揽过顾清璃的腰肢,“这人,脑子可能不太好使,但是他帮我们二人作画的水平本王还是信得过的。” 顾清璃嫣然一笑,言语之间刘文洲已经将书房里用来画画的架子搬到了屋檐之下,来来往往两三次之后装备便齐全了来。 一蓝白一红,寒风裹挟着雪花在二人之间来回飘旋着,发丝飞扬,顾清璃撑着蓝色的油纸伞,替身旁的楚子阳挡去飘落的雪花,楚子阳手中拿着原本是系在束腰上的那串天蓝色翡翠明珠,倾泻而下的流苏随风荡在二人的衣袂之间。 过了半个时辰,刘文洲手中的笔一放,大笑起来,顾清璃动动有些僵硬的手,正准备往回走,却被楚子阳直接打横抱起,压根猝不及防。 “王爷,你这是作甚丞相还在呢!” “不管他,又不是本王请着他来的!” 于是楚子阳瞥了一眼刘文洲,抱着顾清璃便进了书房,把人放到落地窗边铺着毛谈的蒲团上坐下。 书房里日常燃着碳火,温度比起屋外让人舒服了许多,顾清璃敲敲自己的双腿,乖巧的坐在蒲团上,看着一身蓝白的楚子阳在红木书架前驻足。 书架上有许多自己擅自放进去的书,每次回太尉府拿书过于麻烦,楚子阳的书基本都是涉足军事领域的书,自己闲来无事想看些医书,就放上去了。 屋外的刘文洲手忙脚乱的收着东西,见到端着热茶过来的小绺跟见到救兵似的把人拦下,小绺再三保证自己送了茶就来帮他收东西,刘文洲这才放开小绺。 小绺给顾清璃和楚子阳满上了热茶,回头就去帮刘文洲收拾东西,瞧见了刘文洲给两人画的画,瞬间被惊艳到了。 色还没上完,但依稀之间,二人的风姿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