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出了太子的宫殿,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沈厉小心地跟着,心里有些担忧。 世子以往心平气静,多么芝兰玉树的一个人。自从百花宴回来,事照做,猎照打,一切处理地井然有序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只有常常跟在他身边的人能察觉出来,世子近日心情非常不好。 他正想着回去让青药给世子好好诊诊脉,开一些舒心解郁的汤剂,便见世子步伐一顿。 明质阁外,一个小小的身影探头探脑往院子里看了一会,不知在犹豫什么,双手交握着搓了搓,又往后退。 沈厉心下一紧,刺探世子消息的细作!他正要展臂抓住她,那少女犹疑着往后一步步退到了霍起怀里。 男人侧开身子避开她的投怀送抱,淡道:“何事?” 宁兰抬头,看到本以为正在院里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惊得耳朵一颤。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宁兰反应极快,脸上神色一转,忽然虔诚地蹲下身子抱住了他的大腿,仰着脸用湿漉漉的眼睛仰望着他:“六皇子正在追查岚烟馆的事是谁在背后捣鬼!曼曼害怕,求求殿下庇护我!” 霍起听到“六皇子”三个字眉目一皱,低头用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 他顿了顿,冷着声音问道:“贺兰筹爱你爱得要死要活,初夜都要同你一起,你怕什么?” 在他冰冷的视线中,宁兰的心慢慢沉下去。 她本以为男人没有对皇后说出实情,便是留出条件让她来求情。没想到他这样厌恶自己。 也是,霍起是谁?他权柄在握,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她又算得了什么? 凉州世子也许只是觉得碾死她这样的小人物太过无趣。是她自作多情了。 宁兰葱白一般的手指一根根松开了攀着男人的腿根,无骨似的滑了下来,慢慢低下头轻声道:“我知道了。” 霍起却不允许她不看自己,错开目光,将她下巴又抬起:“你知道什么了?你真的打算被贺兰筹查出来后,与他睡上一觉抵债?” 宁兰眼里水蒙蒙的,被他羞辱地咬唇道:“不关你事!” 她刚要起身,却被男人脱下披风,裹住身体十分轻松地打横抱了起来,如百花宴那日贺兰筹抱她的姿势一模一致。 霍起冷笑道:“我原以为你对太子情根深种,却原来是谁得了势,便要攀谁。” 他看着她的脸,语气里似有几分揶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攀攀我?” * 进了殿内,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发上和脸上摩挲许久,将她的鬓发挑乱散了下来,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那处梅香已经散了,但他的眼神微微发暗。 宁兰受得住别人说她任何话,但是霍起这样轻侮她,不知为什么,她的眼泪便掉得停不下来。 霍起松开她的唇半跪了下来,取最细软的鲛海丝为她擦去脸上的泪,轻声问道:“有这么委屈,嗯?” 宁兰一边哭着一边点头,还认真地“嗯”了一声。 霍起哭笑不得:“就你这样,这么几句话都听不得,摸一摸脸就要哭出来了,还想玩弄老二和老六?” 这朵小娇花,根本就经不起攀折。 宁兰却委屈道:“我没有……是他们要欺负我……” 若不是亲眼见到她如何撩拨那两个男人,单看她一脸委屈的样子,霍起都要心软相信了。 他擦泪的手微微用了力,少女懵懂地抬着泪眼望他。 霍起道:“被老六压在树上说了什么,嗯?他有没有说荤话逗你?”男人的表情一派平静,但是没有人知道心里那一刻何等暴戾,仿佛疆场上的血性被一瞬激发,嗜血的冲动几乎按压不住。 宁兰脑子转得极快,弱声道:“谁在胡说,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