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近来这林月茹日子并不好过,于身体上,近来身子是闹得最为厉害的时候,孕吐之厉害,简直是食之无味,便是强迫自个吃些东西不过片刻又被吐了个干净,不过才两个多月,这林月茹硬生生的瘦了一圈呢。 于心理上,却也是林月茹长这么大以来,最为艰难困苦之际。这林月茹原本就是个清高气傲之人,又自持才情,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才情样貌又方可并存,在加上原本就出自殷实之家,骨子里流露着的自命不凡便是与生俱来的。 原本就不乐意与人为妾,如此委身于人,被困在这一方宅院中勾心斗角的了此一生。却不料遇到了这沈五爷,她觉得,或许这沈毅堂便注定是她生命中永远逃不开的结,逃也逃不了,避也避不开。 不愿去想这日到底发生了何事,才使得这原本身处新房中的沈毅堂出现在了自个跟前,也不愿去想往后妻妾同堂自个儿将会处在怎样的境地,更不愿去想宅门深深最终自己会走到哪一步。此刻,她只想安安静静地闭上双眼,用心享受这难得的温馨静谧时光。 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至少在这一刻,她觉得圆满。 这揽月筑一片祥和安静,却不知那边凝初阁却是早已一片兵荒马乱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那流言蜚语就如同长了翅膀般飞快的传遍整个沈府,却不知这五房院里早起所发生的事情一早便传到了那世安苑呢。 在凝初阁里,那苏媚初只趴在床上嘤嘤哭泣,原本满心欢喜的盼着嫁到这元陵沈家来,一路爬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只为与那心上人长相厮守,可是这会儿才发现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那沈毅堂看她的目光带着满满的鄙夷不屑,深恶痛绝,哪里是新郎瞧见新娘的目光,分明是见着仇人一样,一想到那沈毅堂如此看待她,她只觉得一颗心揪着,生生的痛。 苏媚初一时生无可恋,只凄然道:“我要回家,我要回扬州去···” 那一旁劝解的思柳听得心里头突突直跳,直道:“小姐,千万莫要这般胡言乱语,这叫有心之人听到可如何是好啊!” 又在一旁费尽心思的开解道:“姑爷早起发怒不过是起床气呢,毕竟昨晚喝得那般酩酊大醉,不然怎地衣衫不整的便直径出去了,想来必是还未完全醒酒呢!” 那苏媚初听了哭声见小了。 这思柳见机便又奉劝道:“小姐昨夜劳心劳力,衣不解带的侍奉了姑爷整整一夜,若是让姑爷知道了,定会心怀感动的。” 又道:“等会到了时辰姑爷定会过来带着小姐去给老夫人磕头请安的,这会子小姐哭得满脸花猫似的定会惹人不喜的,今日乃新婚头一日,咱们得开开心心,和和睦睦的,便是那老夫人见了也定是会喜欢小姐的,更别说姑爷呢?” 那头苏媚初听了,只犹豫问道:“他当真会喜欢么?” 思柳用力点头道:“定会的,小姐这般伶俐可爱,哪个会不喜。” 这苏媚初听了,只觉得心中稍稍宽慰,便又觉得那思柳所说的言之有理,这初来沈家,便哭哭啼啼定会引人不喜,待他人闻了去,指不定怎么编排呢?遂连忙爬起来拭泪。 毕竟她是这五房的正头夫人,往后便是这院里的女主人,母亲说过,得拿出主子的气派好生打理好自个的院子,若是院中一派和睦安宁,便是那院里的爷们也定会高看一眼的。 想到那沈毅堂,这苏媚初心中可谓是几经复杂,一时间爱慕有之,埋怨有之,不知何时,竟也凭添了几分惧怕在里头。 这思柳劝了苏媚初梳洗妆扮,便吩咐人取了备好的新衣过来,乃是一身大红色锦缎裙,外罩着一件红色双孔雀开屏绣云小袄,边缘滚着金丝缀,好不华丽喜庆,光彩耀人。又亲自到随行备好的八宝盒子里取出一对金累丝镇宝凤凰金钗,堪堪可配得那身新人红裙。 这思柳看似据理力争的奉劝着苏媚初,实则心中诸多不安,那个姑爷怎么瞧着都不像是个好相处之人,自家小姐生性纯良,若是那沈毅堂并非良人,这自家小姐往后可怎么办呢? 思柳趁机外出打探一番,得来的消息令自己生生打颤:原来这姑爷屋里早已纳有一位得宠姨娘,并且还早已有孕在身。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有侍奉的通房,这还只是在元陵,在那京城宅子里更是莺莺燕燕一屋子。思柳见所得来的消息竟是这般不尽如人意地,一时满脸愁容,虽早有耳闻那国公爷之五子生性风流,此刻却道当真是眼见为实。这般情多风流,若是这被小姐知道了,可怎生了得?尤其是那位姨娘那里··· 光这般想着,这思柳脑海中早已上演了一番暴风雨将至的戏码。 这苏媚初端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见自己绸缎云锦加身,金银珠宝在侧,却m.DXSzxeDU.com